或者是病人,才会力不从心?
傅侗文在被子里摸到她手,手指交叉握住她,两人手搭在她小腹上。也不言语。
这是两人初次同被而眠,这样……是真同夫妻没两样。
两人说话到后半夜,她刚迷糊着盹会,天还没亮,屋
“可能……是要登基,”她低声说,“外边人都在说。看到你父亲也在试官服。”
来时路上,火车站、轮渡上都有人在说。
尤其她从上海到南京坐得是头等座,那里头人更像上层社会人,说起此事更不遮掩。
这在傅侗文预料之内。
他是被锁铁链人,心余力绌,徒增烦闷。
时钟,“太晚。”
“病太久,在床上把骨头都躺酥,像在坐牢,”他笑,“从回来就和外头没通过消息,难得你来,陪说会话。”
傅侗文迫切想获取有用信息,但与世隔绝,毫无办法。
沈奚回忆自己在上海遇到事,事无巨细讲给他听:
八月时,全国开始统银币,“袁大头”已经成为唯法定国币。当时她手上还有别货币,被祝先生劝说着,都去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兑换堆银币、镍币和铜币。
傅侗文将杯茶饮尽,握她手:“灯不好直亮着,庆项明日又要啰嗦。”
他是在说,要睡。
沈奚跟着他,坐上软绵床,记起刚刚旖旎。于是在揿灭台灯前,她游移不定地瞄眼他穿着睡裤下身,怕他还在“僵持”着。匆匆瞥,就灭灯。
要是寻常女孩也就罢,偏她是个能把人体结构详细画出来人。昔日解剖课上,她又是唯个将男性性征器官切开细看女学生,那里……里外构造,她清二楚。
所以那东西在实际操作里,真能收放自如?
九月上,她留意到有新版《青年》杂志出来,很受追捧,她接连两期都没买到,倒是段孟和送她本。段孟和告诉她,创办人是陈独秀,这上头撰稿人也都很有名。听到创办人名字,沈奚想到在游轮上傅侗文提到那位跳海先生,所以讲给他听。
“《青年》?”傅侗文念这个名字,没多评价。
他这人,从未听到他直白地评议什,不像沈奚接触到那些留学生,总喜好慷慨激昂地表达自,阐述追求。当时她和傅侗文都以为这是份会很快被取缔报纸。没曾想几年后,鲁迅、李大钊和胡适等先生都有文章在上面,越做越大,成新时代代表刊物。
沈奚说到后头,停下来,傅侗文凝注她。
要不要说?不说他迟早也会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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