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落魄时,掌不住自个生死,绝不能再拖她下水,也不想在当下和她有夫妻之实。
沈小姐这三个字,是在给她留退路,不碰她身子,也是让她能保全自己。那日晨起,他确实在床帐里把她看个干净,可也仅是看。
不过傅侗文毕竟是从风月场过来男人,这“看”也和旁人不同。他最喜好在午后小憩、清晨睡醒时把身边睡得迷糊沈奚抱到怀里,把睡衣都剥去,再将她身子仔仔细细地瞧会。从上到下,该看样不落。
“三哥有分寸,”他每回都这样说,还会笑着逗她,“只这样弄,不妨事。”
看得堂而皇之,有时情之所至也要摸上好会,可又说得好似自己是个正人君
“掩护?”沈奚不懂。
他笑,把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
“你要做什,先要说好。并不解你家里人,四年前见过谁都不记得,你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你父亲有几个姨太太?你要打掩护,是如何打?”
傅侗文把脸上黑框眼镜摘下来,镜腿折回,在考虑怎去解释。她这样身份,在傅家很敏感:“你去,是为让不想说话时,能有个闪避法子。”
这样说,她倒心里有谱。
丫鬟小厮忙活着,余光里男人,背对着她。衬衫袖子用细细黑色袖箍勒住,将袖口提高几寸。这样子穿法,手腕子都露在衣袖外,方便他翻书和写字。
“要走吧?回房去收拾收拾?”她下巴搭在膝盖上,小声问。
今日大雪,也是傅老爷寿辰。傅老爷着人传话来,让他去听戏。
这是道赦令。
可傅侗文并不觉得,只凭沈奚和那谎话就能这样太平。
回房里,丫鬟在收拾床褥。她照例是抱衣裳去西面暗间里换。
人走过他身旁,傅侗文扣她手腕子,笑着低语:“今日过节,在这里换好。”
大雪也算是过节?“要迟。”她使劲瞄那两个丫鬟,仓促地抽手回来。
傅侗文也是在玩笑,没多坚持,就放她逃走。
他将拇指和食指指腹轻搓着,像在回味她手腕皮肤滑腻。
垂花门外,有什在等着他?是何时局?要如何去应对,在屏退老父亲信仆从后,傅侗文早在心里做种种猜想。
眼见着,要到去听戏时辰,他还没拿定主意:是否要带沈奚去?
“走,道去。”他合书。
“去?”沈奚忙摇头,“这不妥……”
他微笑着,把书塞回到书架第三层,去把她腿上狐裘掀,将沈奚从太师椅里拽起来:“你去,还能打个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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