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有点印象。
“傅兄,看来你是真把‘自家人’变成‘自家人’,”那男人深夜谈正经事,谈到头疼欲裂,难得有个消遣话题,自然不放过,“沈小姐,当年问你问题,今日你可方便告诉?当年,你是如何和三爷认识?”
沈奚仍和过去般,不擅应付这些公子哥调侃。况且此时她只穿着长裙拖鞋,站在楼梯上,要下不下地正尴尬。
“诸位,诸位,不得不多说句。这可不是三爷在上海偶遇佳人,这桩姻缘要从宣统三年说起——”
傅侗文把手里钢笔扣上笔帽,在手里颠颠,作势砸他。
她从沙发上捡起自己衣裙,穿戴整齐后,打开壁灯,开门。
楼下灯全灭,但能听到隐隐说话声。
这晚,能有什事吗?
深夜穿自己高跟鞋下楼,怕会踩出声响,扰休息人。沈奚找到他拖鞋,勉强穿上下楼。楼房门是闭合,但显然,里头人发现有人来。
门从内打开,能看到房间里沙发上、椅子上坐着不少人,粗略看出去就有六七位先生,傅侗文披着西装外衣,在众人当中坐着。
忽然安静。
两人都平躺在床上,沈奚悄悄地望着天花板。他不会睡吧?
“在上海那几年,还没有电车。”他忽然说,是听到外边有电车驶过。
原来还没睡。
“你来上海……是为从这里出去吗?”
对方笑着躲闪。
“你们先谈,去去就来。”他离开他们。
沈奚也轻对众人颔首,算是告
他没想到沈奚会这时候睡醒,惊讶瞬后,笑着说:“这位是沈小姐,未婚妻。”
傅三公子刚在北京城丢上位未婚妻,辜家幼薇小姐,却从未有人听说他在上海订婚。大家都错愕着,纷纷立身而起,对沈奚微颔首欠身,打招呼。
“这不是……”其中有位戴眼镜先生认真瞧沈奚容貌,“在纽约那位沈小姐吗?庆项,是那位吗?”
“就是她。”谭庆项端着个咖啡杯,倚在厨房门边回答。
那男人笑起来:“那可是老相识,沈小姐,你可还记得?当年逼谭庆项对你吻手礼人,正是在下。”
他不答。
怎不说?
又辆电车叮叮当当驶过霞飞路时,他翻过身来,亲她嘴唇。也许是刚刚有阵休息,沈奚没来及再度紧张,他已经沉默着突破阻碍。他舔她紧咬着牙齿,沈奚喉咙口被火烧般地,慢慢地、被动地随着他节奏动起来。
四点钟时,她醒。
意外地,傅侗文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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