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大衣换个手:“住在这里也有几日,你又是晚入早出,显见是在同居,”他笑,“这里不比在纽约,有身份女孩子和男朋友约会都要家里人作陪,更别说是……”
声低下来:“有关系。”
沈奚用手肘撞他:“还不是你。
“这是……”沈奚不像傅侗文那厚脸皮,没订婚就说什未婚妻未婚夫,磕巴下,道,“傅先生,是男朋友。”
祝太太笑着,点头,个劲地瞧傅侗文。祝先生是在银行办事,她也跟着见识过有身份人模样,只眼就能辨出这位傅先生出身不凡。这样装束,这样气度,在上海是该有自己公馆,可又要在这里住着……难道这位沈小姐真是没名没分跟着外室?
傅侗文跟着说:“是预备要订婚,就在下月。”
沈奚没料到他和个不相识邻居也要交代这个,低头,捋着头发,不知所措起来。
“那是好,那是好,先恭喜,”祝太太暗自责怪自己多想,“傅先生好福气,沈小姐是个难见善心人,傅先生定不知道,在救国捐款时,沈小姐是拿不少钱来支持。”
所有需求全都满足她,副要弥补过去没有正经追求过她姿态。
小时后,万安拿来沈奚外衣。
傅侗文摸摸料子说:“热些,也不必穿,帮你拿着就好。回去要收拾点薄款衣裳。”沈奚没答呢,万安接话:“这就把衣柜理理。枕头也要是对,去准备。”
谭庆项在楼上,只听音不见人地说:“要准备多,沈小姐要住进来,女孩子用东西可不少。万安你上来,给你写张清单,你连着培德也块买整齐,算在三爷头上。”
二人唱和,非要逼得她脸红才罢休。
傅侗文微笑。
其实这个他知道,在傅家,沈奚事无巨细给他交代过。
但听个外人夸她,他乐得听。
沈奚怕再下去,傅侗文不晓得要说出什,催促着他走。
到巷子口才低声喃喃:“你怎逢人就说要订婚啊。”
细算下来,这是沈奚和傅侗文头回同进同出。
他吩咐人在远处跟着,不要露面,于是更凸显并肩而行两个人。邻居还是老样子,烧菜做饭,在花架子下,祝太太在摘葱,把干带泥外皮道道撕开,掰断根须,扔进铝盆里头。
她抬眼瞧到沈奚马上笑:“沈小姐。”
“祝太太。”她笑。
傅侗文在她身旁,臂弯里搭着她大衣,十足绅士约会架势。在祝太太看向自己时,他微笑颔首,算是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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