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戏台下男人们仍是多年前旧模样,长衫,缎面。女人们也都是老式裙褂。她眼望过去,仿佛回到当年贺寿宴戏楼,哪里有徐园平常样子。
他们到时,傅家大爷被老辈人围拢着。
大家看到傅侗文,不约而同静瞬。
他们两个和这里男人女人大不同,个身着深色西装绅士和穿着连身裙小姐,仿佛是在晚清画卷里硬添笔亮色,十分突兀,不合衬。
“侗文啊,”花白胡须老人家见到他们,即刻唤他,“你可是到。”
那人不再多言,退着出铁栅栏门。从外,上锁。
从此刻起,徐园砖墙外,每隔十米都会有青帮人守夜,都带着枪。无人能进出。
沈奚见到落锁场面,心中隐有不安。
突然,道青白闪电撕裂乌云,照亮眼前青石板路。
两旁中年人撑起墨色雨伞,她和傅侗文没走出几步,伞布上已经有阵阵雨滴砸落声响,像急锤打鼓,动静大,雨滴也大。
地方也宽敞,”老夫人打断他思绪,问他“为何要住这里?委屈沈小姐。”“和沈小姐都不习惯许多下人们伺候着,太过拘束。”他答。
又是让人窒息安静。
对母子心不连着心,久未见面也寻不到话题说。
很快,傅侗文听到沈奚下楼脚步声,开门,唤丫鬟搀老夫人出门。
他原本是安排四辆轿车,加上老夫人来时两辆,共六辆黑色轿车驶离霞飞路,和迎面而来电车交错而过。
傅大爷是名分在花架子,操办丧事,出钱出力都是傅家老三,这笔账大家心里明白。见到真正有权势傅三,自是热络,纷纷和他招呼。
家里晚辈也全被催促着,上来和他这位三哥、三叔攀情分。
傅侗文嘴角带着笑,草草应付后,悠哉地将右手指楼梯
傅侗文直沉默走着,到进入戏场前,抬眼看眼天上。
“稍后,要做什?说什吗?”
他摇头,低声道:“少说话,静观其变。”
“好。”
外头没闲杂人,冷清得很。场子里却是灯火错落,笑语不断。
路上雷声阵阵,是有雨征兆,可车队到徐园,也没见半点雨滴。
今日徐园被傅侗文全场包下,整夜都不接散客,自然也没上次来盛况。明明戏未开锣,却莫名给沈奚种笙歌阒寂、风流云散错觉。
他们车队停靠在正门外,傅侗文让人先护送老夫人进园子。
老夫人走,立刻有人到傅侗文面前,低声道:“三爷,是要封园子吗?”
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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