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胭脂巷出生,老些曾见过八国联军,”她突然讲起胭脂巷,“她们给讲,八国联军进北京城时,哪里有男人们影子。留下她们在北京,伺候那些洋人,亡国奴就是那种感觉……所以,在胭脂巷里女人都晓得,女人不能靠男人,要靠自己才有活命、过好日子机会。”
她又道:“可眼界窄,也只能悟到这里。二爷说,沈小姐你是忠烈之后,自然是和不同,”她突然停住,猝不及防地红眼眶,“不管当年是真是假,你是四爷唯名义上妻子,当年……是妒忌你。”
“是假,
苏磬想说是:庆项,你是个为国而无私人,而是个想要家人。
没什对错,只是追求不同。
“庆项,尊敬你们,也感激你们、理解你们,但无法成为沈小姐这样人,没法做到你们这样地步。”
谭庆项没说话。
很快,苏磬丫鬟来接她。
不出两人见面会说什,发生什。
结果等谭庆项跟她进二楼卧房,他径自坐在书桌旁座椅上,苏磬则在沙发上,两人两相沉默,各自怀揣着心事,心不在焉地坐着。
连语言交流都没有半句。
沈奚把自己当作个摆件,在书架旁翻书看。
半小时过去,她听得楼下声音大起来,应该是客厅门被打开,大家都在和傅二爷告别,这是要走。她合书,回头看,苏磬和谭庆项恰好也是今夜第次对视。
从头到尾,两人仅有这几句交谈,最近距离,也有五步之遥。
傅二爷要走,诸位公子也都散。
沈奚送他们出门,从公寓门口到巷子口,前边是傅侗文和二爷兄弟道别,她和苏磬是两相无言。最后,傅侗文和二哥在马路边驻足,看上去是要说完话。
苏磬手从袖口探出,握住沈奚双手:“你若能在谭先生那里把说得坏些就好,可惜沈小姐你应该也没学会背后说人。”
沈奚心情复杂地笑笑。
“当年……”苏磬轻声道。
“为什?”谭庆项打断她。
“庆项,你是天底下最好人,”苏磬诚恳地看着他,“可是庆项,是个普通女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和三爷、四爷那样活着。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自己男人随时准备为国捐躯。从良,需要个安稳家,过衣食无忧日子。”
四万万人,每个人都不同。
有遗老遗少为前清跳湖殉国,有人为推翻清z.府洒热血,有人为g,m抛头颅,有人为买不到碗热粥而愁苦,有人为家中老少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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