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该,明明在怕,但心里那点子不舒服不依不饶,他始终没能忍住,仍要说。大哥总说他少爷脾气,确实如此。于是他答:“实在不好意思,明日诸事繁忙,……”话音未落,就听雍晋说:“明日两点,恭候周生。”
结束通话,周君又冲次澡。没有担夫没有阿妈,只能用冷透凉水,瓢瓢地往下浇。身体冷得发颤,却浇不熄心头火。他厌恶没有话语权,完全弱势关系。又波冷水,他背都躬起来,背
上胡乱地晃。那两团浑圆裹着薄汗,起起落落地将床单都染深。趾头踢着被子,又难受地缩成团。
他衣服全皱,于是烦闷地脱下来,推到床下。落在那双鞋同几本未看完书上。周君手搁到床边,索取地张开指头,紧紧将床单缠在指缝间。周君闭上眼,恍惚里他听到雍晋声音。周先生眼睛,真不错。
直到电话铃声惊破这场缠绵自渎,被撞见不为人知隐秘般,周君惊得手松开,情`欲竟时散得七七八八。铃声声接声,冥冥中像有预感,他赤身裸`体地从床上走到厅中,胯间皆是湿凉。他抓起电话,说哈喽。
他声音太软太颤,不像问好,更似呻吟。
那边是沉沉地笑,像藏在夜色里朝他耳边吐口气。周君轻咳后又重新开口:“雍爷。”抬眼看钟,已是夜半两点十分。“扰人清梦。”雍晋答:“很抱歉,才看到周先生给礼物,时情难自禁,忘时间。”
是天生说情话嗓,明明不算诚恳话语,却沁透甜水,听起来很有些动情。周君落坐沙发,情热散后就有些冷,他道声稍等,回房披件外套,拿来个烟灰缸,夹回话筒。
他同面对以往他每个女人般,暧昧又轻佻地应付雍晋。他漫不经心似地擦亮火柴,那火温暖地摇曳成通红花。盯着那朵花,他带些许笑意:“喜欢那对手套吗?”比起他,他觉得更适合雍少将。
雍少将没回这个问题,他说:“您在抽烟?”周君把火柴递到香烟下,燃透再捏着木棍甩灭。他支起双腿,先享用口,这才回道:“雍爷耳力很不错。”
“香烟雾颜色,很像周先生眼睛。只是周先生眼睛生得更动人。”周君接受赞美般轻哼着,收敛些许:“既然今晚没能等到你,们之间,是否能算解决。”
雍晋客客气气地回:“错过这场约定,是原因。周先生可赏面,明日梨园有戏,们那处见。”周君心里冷笑,嘴上说得好听,实际没有拒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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