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可怕又可怖,血淋淋让周君都没法看。雍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皱眉看着伤口,像发呆般,动也不动,只垂着那两丛极长睫毛。
周君心里浮现个荒唐念头,他在想雍晋不会哭吧。却是没有,雍晋只愣会,便继续处理他伤口,他腿上也没感受到任何落泪温度。没由来地,周君有些失望。他刚想松脖子力道躺回去,却听见雍晋轻轻叹口气。
他看着这男人低下头颅,在他伤口上亲口。力道很轻,丝毫没有感觉到疼。
周君在等,等他看他。雍晋像是终于回神,又似不经意抬眸,他们眼神同两股水撞在块,非但没有散开,反而拧成股,很是缠绵悱恻。只个对视,就莫名其妙地让周君先避开来,他重新卧回去。
他枕在松软鹅毛枕,耳边是药瓶移动间撞在起声音,叮叮很悦耳。水晶灯吊坠像万花筒,把屋子里颜色都吸进去,再吝啬地漏出细碎光。雍晋身体动动,他手伸过来,摸上周君脸。却不敢真正落在他皮肉上,生怕碰着他伤。
周君伸手扣住他,把脸送进对方手里,小声道:“不是很疼。”雍晋呼吸渐渐加重,周君看向他那皱紧眉,紧咬下颔骨。他忍不住用手在雍晋头发上揉下,跟哄孩子似。他摸过雍晋头发很多次,发质柔软,乖巧地躺在他手心里,和本人点都不样。
雍晋处理好他伤口后爬上床,抱着他没受伤另外边。几乎是毫无道理,他觉得雍晋好像受委屈。而且他心里感觉怪怪,好像真亏欠什般,想要亲亲这旁边人。雍晋抬起手,从床头柜托盘上取颗东西,塞进他嘴里。
是颗枣子,甜丝丝肉,脆脆皮。这下他嘴里全是甜味,雍晋在旁边低声说,补品厨房还在做,会才送上来,先吃颗枣子缓缓。
周君用舌头拨着嘴里枣核,心里有些好笑。他只是些皮肉伤,雍晋在军队里大风大浪都该见过。如今小心翼翼样子,倒让周君心里更软几分。他先开口认错:“早上说错话,你别原谅,你看现在这落魄模样,也是遭场报应。你狠狠生几天气,好好骂骂,然后再同好,好吗。”
他这话说得很是违心,他这种男人,干这些事全是故意。他故意受着伤来,就是让雍晋心疼。疼着疼着,他做那点错事,雍晋怕也顾不上和他计较。雍晋听他这番话,又好气又好笑。这少爷将他拿捏在手里头,翻来覆去地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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