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栖鹤虚弱地颔首:“知道。”他慢慢地露出个让人心碎微笑:“说过,会等你,便不会食言……”
他喘咳起来,轻揉着他胸膛,他却支起身子,指指旁边柜子。下人会意过来,赶紧走过去,接着就将几样物什取来给。
那是叠已经泛黄信笺,还有皮弹弓等等些旧物。
看着它们,轻道:“还以为,你早就把它们都扔掉。”徐栖鹤抬手,指腹抚过湿润眼角,将落下头发,温柔地别在耳后。
“它们毕竟……是你心爱之物。”他阖阖眼,嘶哑道,“终究,还是舍不得。”
着张袁,路疾步去三房。离开徐府两载,这院子比之当年,好似又更加清冷些。路上,张袁告诉,徐老爷致仕后,便带着大夫人返乡。姜氏不肯跟他去,直和儿子留在京中。
“到,少君快请。”随张袁踏进屋中,便闻到那股熟悉药香,这里每物、每景,竟都不曾忘记过。
穿过外堂,走几步,便撩起珠帘,从那里头隐约地传出女子抽噎声音。
姜氏回头见到,眼里便流露出喜色。这不过两年光阴,她便白半边头,脸上妆容也不复精致。她不及招呼,就转头对床上人道:“鹤郎,你快睁开眼看看,是谁来?”
越过下人,步步走近,慢慢地,就来到床边。
守着徐栖鹤喝下药,待他睡熟以后,方小心地将掌心抽出,将床帘放下来。
个人,走在阒然长廊上。
恍惚之间,好似有无数人影从身边走过,耳边还模糊地听见那虚幻莺声燕语,还有不知是谁发出晴朗笑声。那些,许许多多声音,许许多多影子,或近、或远、或清晰、或模糊。纵观人生里,有谁来过,有谁离开,可到底不过是命中过客。倾尽生,想要活得明白,却到最后才理解到,们每个人,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其实也不过是想在彼此时间里,多停留瞬。
清风吹拂,听到“叮叮”风铃声。抬头觑,就见到屋檐上,悬着个小
床上,躺着个人。
只看,他面颊消瘦憔悴,两眼深陷,脸色灰败,露在被子外手掌瘦骨如柴,已经是副病骨支离模样。
两眼不眨地凝视着他,他似是有所感念,缓缓睁开眼。那双眼,宛若拢着秋水,温柔如初。
徐栖鹤定睛瞧着,良久,轻喃喃道:梦见……桃花开。”
握住他掌心,摇头说:“不是梦。山庄里桃花树,已经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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