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啊。”
有时候你真不太理解他幽默感,他嘲笑自己伤疤,真觉得有趣似。但你认同那后半句话,世界多奇妙啊,年前你用手推车运回只半死不活恶魔,年后你们身为同谋共犯,起运走圣职者尸体。六年前你无法想象普通神父生活,年前你无法想象自己会如此堕落、如此自由、如此激烈地喜怒哀乐,几分钟前你无法想象你能继续站在雷米尔身边,交谈,亲吻。
你们挖开花园土地,将尸体埋藏进去。你们把乱七八糟桌椅放回原位,拖动沙发毯盖住地上血迹。雷米尔知道怎掩饰弹孔,而你,在这些年来救助这多伤痕累累动物与孩童,你知道怎处理血污。“们简直天生对!”雷米尔吹个口哨,“们应该去哪个鸟不拉屎地方当强盗,杀人越货条线,咱们定合作愉快。”
你知道他不是认真,雷米尔擅长杀戮,但他并不喜欢当罪犯,否则很多年前他也不会选择上战场。他只是在随口胡诌,从你们幸存下来开始——事实上,是从你撞向拿罗盘人开始——那双眼睛里直回荡着醉酒似亢奋。他直在说话,说着逃亡路线,说未来。
“们应该往西边走,穿过克伦湖,到大平原上去,”雷米尔说,“当初流浪时候查过那条路线,沿途都是穷地方,太荒凉,对小姑娘不太好,但对们来说正合适。地方大人少,弄辆车,带好油,跑几天都不见得能撞上两个人,全程能看到野兔肯定比人多。穿过大平原就到国境线附近,南边到处都是黑户和偷渡客,乱七八糟,没人会管你是谁。北边状况还不错,没有恶魔,教廷够不着,各色各样人来来往往,要是能解决问题,那里倒比南边好。有个战友是那里人,战死前还跟说家乡枫糖。”
他仔仔细细描绘着前路,交通工具,后备方案,穿插着野兔陷阱制作方法,某种鸟洁白羽毛,如何寻找松鼠埋藏宝藏。雷米尔好像什都知道,他自信地讲述,像快要游入大海鱼。你放下心来,同时感到股难耐骚动。
你从背后抱住雷米尔,双臂环绕着他腰肢,埋首于他颈窝。他如此温暖结实,像个火炉。你听见雷米尔轻柔地喷气,可能在笑,可能在叹息。
“没什,不会太难。”他说,拍拍你手背,“过最开始段时间,等咱们从那什后续部队旁边跑掉,就没什好担心。”
“他们不会到处找。”你说,“回去之后,他们就收队。”
雷米尔身体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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