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劝道:“你不饿,肚子里宝宝也会饿。”
“它才三周,没有‘饿’这个生理功能。”沈岱平静地说,“而且它马上就要被打掉。”
兰姨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张张嘴,欲言又止模样,最后重重叹口气。
沈岱心理承受压力已经超负荷,他明知道没有人可以帮他,可见兰姨没有出去,还是忍不住小声问:“兰姨,特别想把它生下来,这正常吗。”他无时无刻不在质疑自己选择,又无时无刻不在坚定地选择,这至深矛盾反复撕扯着他心,他整个人好像随时会溃散。
“正常,这是你本能。”兰姨看着沈岱失魂落魄模样,不禁想起俩人第次照面,这个清俊温雅、看就腹有诗书年轻人,让她顿生好感,现在怎就变成这样,她不忍道,“可是,你还年轻,这孩
沈岱手机被收走,笔记本网络被切断,大概是为防止他做出什不理智行为。沈岱无法离开这里,也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络,他只能在痛苦煎熬中度过每分每秒。
瞿末予言行在沈岱反复回想中不断滋生出绵长地恨,他意识在清醒和迷茫中交替,有时候他怀疑自己所遭遇切,那烙印着黑檀木信息素腺体,似乎在本能地违抗他理智,维护着这种生理羁绊,让他不停地怀疑,不停地狡辩,那个曾经几次拯救于他黑暗人,又怎会将他推下更深深渊?
可无论找多少借口,他都无法自欺欺人,当他站在利益对立面,他alpha就会用最无情手段对付他,他只是颗随手可弃棋。
沈岱强迫自己抽离出绝望情绪,思考他处境和出路。他当然知道顺从瞿末予或许才是唯选择,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可他无法放弃自己孩子,这些天他和自做过无数场对话,他试图用理性、用前途、用利弊等所有现实因素去说服自,做出个最利己、损失最小选择,但全部都失败,他内心声音如此坚定和倔强,他甚至分辨不出这是他真实想法,还是标记在影响他心智,他只知道他必须保护自己后代。
所以现在唯问题,就是如何做到。
瞿家有好几个帮佣,还有专门盯着他保镖,他没有途径和外界联系,他甚至无法离开这里。
晚上,兰姨来房间送饭。
沈岱抱膝坐在沙发上,木然地看着兰姨,眼神黯淡无光。
兰姨看眼桌上分毫没动午饭,轻叹声:“阿岱,多少吃点东西吧。”
沈岱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什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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