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给老师和程子玫打电话,对他们说实话,他现在没办法回去办
看他是怕瞿末予跟踪之后,他想为孩子安全,确实是谨慎些好。
这几天他着实很忙碌。
做完手术那三天,是段噩梦般经历,他被绑在手术台上承受撕心裂肺地剧痛,尽管创口不大,但腺体损伤让他内循环失调,加上疼痛造成应激,他无法正常入睡,身体不敢乱动,头晕恶心,吃什都吐,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流产。这个风险医生在手术前是告知过他,如果他遭这样罪,孩子依然没保住,那只能说他命里没有,还好,在医生精心调养下,他身体渐渐恢复。
但灵魂上创口永远无法愈合。他觉醒来,再也感觉不到曾经沉淀在身体里黑檀木信息素,感觉不到瞿末予,好像紧密缠绕、养分互给藤蔓被蛮横地剥离,锋利倒钩擦刮下片片血肉,在他生命中被狠狠挖走块东西,留下是巨大信仰空洞,远比后颈腺体上疤痕更深、更痛。
在那三天时间里,比起身心痛苦,更让他煎熬是绵延不绝孤独,是独自人面对病痛,甚至没有个熟人为他倒杯热水悲伤,在那样绝望下,他对腹中还未成型胎儿产生更多期待和依赖,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信念使然,这番折腾,孩子还安稳地在他身体里,已是不幸中万幸。
他更坚定对这个孩子爱与责任,纵览自己人生,他想不是这个孩子需要他,是他需要这个孩子。
身体恢复过来后,他开始着手处理家事和公事。
他婉拒瞿夫人资助,但接受她帮助。他手里还有几十万现金,瞿夫人帮他转到个可信任账户名下,让别人无法通过消费追踪他。
他买新手机,给姥姥打个长长电话,解释自己遇到些麻烦,需要调职年,之前微信不用,这个手机号也要保密,过段时间会回去看她,他以为姥姥会有很多疑问,但姥姥似乎察觉到他遮掩和为难,体贴地没有询问太多,尽管声音哽噎,也只是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她。他放不下姥姥,但他必须自己先安顿好,才能考虑把姥姥接过去,只是,兰城医疗条件比北京差太多,或许姥姥留在这里才是最好,沈秦现在有钱,自然也不会怠慢姥姥,这件事只能等他在兰城稳定下来后再议。
他给同事们群发封邮件,解释自己因病需要休养段时间,他朋友很少,需要维护社会关系基本就是这些同僚和学术圈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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