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剑平无趣地“呿”声:“狼儿。”
“孩儿在。”封野道。
“辱马尸是你发现,被打也是你,你说该如何处置?”
封野眯起眼睛,狠狠地瞪着元思空,刚要开口,封剑平抬手制止他。
“军法是军法,私怨是私怨,可不能混淆啊。”
元思空毫不犹豫道:“此事乃人所为,与他人无尤,草民愿受切责罚。”
“你给闭嘴。”元卯低声怒斥道。
封剑平将那册子抛到元卯面前:“你看看。”
元卯翻看几页,上面写画都是元思空解剖马尸所得,举凡各个脏器重量、筋骨走向、关节位置等,均以图文记录。元思空干出这样事他并不惊奇,这孩子得天独厚,极为聪颖,思虑之深,常叫人难以捉摸。
“此子聪慧又有担当,必成大器啊。”
喉结上下滚滚,平静答道:“草民养马四载,私以为若能解马儿腑脏骨骼、经脉血管,便可治愈些疑难杂症,绝非有意辱马尸,更不是为食用。”
封剑平挑挑眉,伸出手。
属下将本沾血册子递到他手里,他翻开看看,颇意外地挑挑眉:“这都是你写?”
“是。”
“你……”
封野深吸口气,用那脆嫩小嗓子气哼哼说道:“元思空有辱马尸,当按军法处置,念其年少无知,其父元卯代为受过,责领军仗二十,罚俸三月。”
元思空还要开口,元卯按着他脑袋逼他磕头:“谢殿下。”
封剑平看着元思空,乐道:“怎,你好像不太服气啊?”
“草民不敢,谢殿下洪恩。”元思空愧疚得想哭。
元卯道:“殿下,小儿冒犯
元卯惶恐道:“殿下谬赞。”
封剑平微倾身:“元卯,你抬起脸来跟说话。”
元卯抬头,定定地直视着封剑平锐意极盛眼眸,心中忐忑。
封剑平轻笑:“再问你遍,该降何罪?这是广宁地盘,你主客,听你。”
元卯伏地:“末将不敢,末将听凭殿下发落。”
封剑平还未说什,只听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元思空不用回头,也能辨出那是元卯。
扑通声,元卯重重跪在地上,大声道:“末将教子无方,愿受军法处置,请殿下降罪!”
元思空眼眶热,心中悔恨不已。他四年来谨小慎微,奈何这几日接连犯错,简直无颜面对元卯。
封剑平指指元思空:“元卯啊,你这个儿子辱马尸在先,恫吓、殴打儿在后,你说该降他何罪?”
“全由殿下定夺,只求殿下念其年少,让末将代其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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