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
时不敢直视那赤裸而诚挚
眼神，
那块石头已经被划拉得不成样子，二人相视笑，虽是谁也没能说服谁，但酒逢知己千杯少，能这样痛快地论上场，令人神清气爽。
燕思空无奈道：“爬山都没觉得累，喋喋不休地说
个时辰，倒是累。”
“活该。”封野催促道，“快吃饭。”
那侍从已经摆好矮桌，此处虽是野外，幕天席地，菜肴却依旧精致，俩人都饿极，大快朵颐起来。
燕思空突然问道：“
送你那本兵书，你可还留着？”
近路，远近呼应，以防围攻，不绝退路。”
“好。”燕思空指指远处，“但你看，此处山坳怪奇，若从南面入山口，正好呈天井之形，若你必过此地，当何如？”
封野站上块矮石，远眺半晌，然后脚勾起块小石头，稳稳接在手中，蹲身在那矮石上画起地形。
燕思空站在旁，越看越是惊讶，封野仅仅是看片刻，竟将地形很好地复刻下来，甚至山与路之间比例都相差不多。
封野画完之后，咧嘴笑：“你个纸上谈兵书生，也敢考？来，给你讲讲。这天井之形，极为凶险，若被伏击于此，则九死生，但也并非不可破……”他将自己行军布兵之法徐徐阐述。
封野顿顿，笑看着他：“你终于想起来问，还以为这个你也忘光呢。”
“那本兵书注解可是字字写上去，颇耗心血，怎会忘。”
“留着呢。”封野道，“四岁才开始学人话，五岁开始认字。那时先生教兵法，背得下来却未必明白什
意思，只为父亲考时候答得上来，你给那本兵书，浅显易懂，令十分受益。”
燕思空含笑道：“如此，在下荣幸之至。”
封野深深地望着他：“始终不能忘记你，也跟此有关吧。”
“……以为不妥，敌若在此处设伏，将你首尾冲段，分兵破之……”
“……将士自知无路可退，则士气必盛，此时以奇兵突袭，成合围之势……”
俩人对着那粗糙不平石头各抒己见、谈兵论战，燕思空阅卷无数，用兵保守，始终秉持着孙子“先胜后战”中心理念，而封野同样饱读兵书，却未能被束缚那颗狂野猛兽之心，在不违普世兵法前提之下，更敢冒险，二人虽然多有相同见解，但分歧也不小。
封魂在旁看会儿，最后干脆无聊地趴在地上假寐。
俩人直辩到中午，已是口干舌燥，随行侍从上来问他们要不要用午膳，他们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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