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握住陈霂手:“无论如何,殿下要坚韧,帝王之路,本就非坦途,但殿下绝对不能放弃,不管发生任何事,臣等都在殿下身后,随时准备为殿下赴汤蹈火。”
陈霂道:“不会放弃,若
燕思空垂下眼帘:“娘娘……”
“娘怎?”
“娘娘受点伤。”
“他们敢对娘用刑!”陈霂瞠目欲裂,恶狠狠地说,“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太子!”
燕思空道:“娘娘是受震慑法威鞭十之刑,只是皮外伤,知道殿下委屈,但此时情势危急,殿下不可被愤怒冲昏头脑。”
留下疗伤药物和干净衣物,燕思空拜别惠妃,又去探视陈霂。
陈霂衣冠整齐,仪态端庄,身陷牢狱亦不露颓容,但在见到燕思空时,那瞬间激动和委屈神情,还是出卖他,他毕竟只是个十来岁孩子。
“先生!”
燕思空跪下来,重重叩首:“臣有罪。”
“先生何罪之有,快起来!”陈霂隔着铁栏,徒劳地伸出手。
陈霂口银牙将要咬碎:“敢对娘用刑……”他双目赤红,“小时候,母子在宫中受尽冷落欺凌,没想到已是储君,却还是保护不自己母妃,先生,……怎如此没用啊。”
燕思空紧紧抓住陈霂手:“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殿下是长皇子,是大晟名正言顺未来国君,正因为殿下无可挑剔,才惹来小人陷害。和老师、沈兄、世子以及许多贤臣,都在为殿下和娘娘清白与安全奔走,殿下不要丧失信心,待殿下登上皇位那天,定能匡扶正义,拨乱反正。”他眼眸犀利,低声道,“惩戒那些卑贱小人。”
陈霂恨道:“可如今身陷囹圄,冤屈加身,父皇……直都想废吧。”他轻轻咬住嘴唇,哑声,“他从来不想立为太子,现在正好找到机会,定会废。”
“废立太子涉及国本,岂能儿戏,只要殿下与娘娘是清白,陛下也定会以大局为重。”
陈霂讥诮笑:“先生这话,怕是自己也不信吧。”
“臣不能为殿下分忧,不能代殿下受过,只能眼看着殿下含冤受辱,臣……”燕思空声音哽咽,“臣有罪。”
陈霂眼圈红:“先生快起来,离近点。”
燕思空抬起头,跪爬过去,刚凑近那牢笼,陈霂就伸出手,抱住燕思空,双臂还在颤抖。
燕思空潸然泪下,以袖轻拭着泪水:“殿下可还好?冻着吗?饿着吗?”
“无妨,娘呢?”陈霂殷切却又忧惧地看着燕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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