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抬头看封野眼,迁怒道:“封野,你见本殿,为何不下马?”
封野用力抑制着自己声音,以防被人听出波动,他淡道:“这头鹿害得殿下险些受伤,实在该死,臣猎它来,献给殿下,由殿下发落。”他稳坐马上,口气虽平淡,态度却十分狂傲,根本没有下马意思。
陈霂愣愣,往封野身后看去,封府侍卫赫然拖着那头重逾三四百斤雄鹿。在这样复杂林木间,猎得头四处逃窜壮年雄鹿,是何等困难,封野却说得像是在围栏里抓只鸡那般轻易。
陈霂咬紧牙关:“本殿再不济,也不屑拿别人猎物邀功!”他嘴唇被生生咬出血来,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痛,比起他所遭到屈辱,疼痛算得什,陈椿、封野,个个地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个个地都伤害燕思空!
侍卫将拖羊架子改装下,铺上干净雨布,抬过来:“殿下,把燕大人放上来吧。”
人啊!”他浑身发抖,半是气恨,半是羞辱,他身为堂堂太子,却被欺压至此!
侍卫们从四方冲过来。
“快抬架子来!”陈霂抱着燕思空,眼圈泛泪,“先生,先生,你没事吧,你别吓唬。”
燕思空微弱地睁开眼睛,轻声道:“臣,无碍……殿下呢?”
陈霂摇头,哽咽道:“都是错,急功近利,还连累先生受伤。”
陈霂轻柔地在燕思空耳边说:“先生,你忍忍,马上送你回去找御医。”
燕思空点点头。
陈霂小心翼翼地横抱起燕思空,放在架子上,他眼中是难以掩饰心疼和着急。
封野怔怔地看着陈霂。
侍卫将架子抬起来,陈霂用袖子轻柔擦拭着燕思空脸,红着眼圈
“殿下不必……自责,臣没事……”燕思空按照疼痛部位,稍微自诊下,大约肋骨是断,脑袋怕也破,不过手脚都还有知觉,应该是没有大碍,只是实在疼得发抖,心里恨极陈椿。倘若陈霂有个好歹,他付出切都可能功亏篑。
这时,有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燕思空在模糊地视线中,认出封野常骑那匹马,不是醉红,而是匹黑马,也是匹不可多得上上良驹。
封野行到近前,看着身脏污狼狈、虚弱地躺在地上燕思空,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翻身就要下马。
燕思空却朝他摇摇头,倘若封野这时候露出破绽,他们就完。
封野硬生生顿住,手指将缰绳握得咯咯直响,嘴唇也在颤抖,他用尽所有意志力,才阻止自己去到燕思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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