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面上闪过丝狰狞:“他表面上责骂陈椿,实际处处回护,陈椿又咬死是无心之过,最后只是罚今年岁礼,面壁三日,手抄《弟子规》。”陈霂恨道,“区区小惩,怎抵得过先生受伤。”
燕思空叹口气,心中也预料到这样结果,他只能宽慰道:“至少陛下还是惩处二皇子,给你个交代,至于臣受这点伤,实在无足挂齿。”
“他可是要行刺太子!”陈霂低吼道,“他朝射箭!换做他人,就是死罪!”
“是,可他不是‘他人’。”燕思空拍着陈霂手,语重心长道,“他母妃是陛下宠妃,他是陛下最宠爱皇子,殿下应该明白这些。”
“明白,早已明白……”陈霂脸冷若冰霜,“无论如何聪颖好学,他都不会让参与处理政务,无论怎样卖力地让自己样样比其他皇子出色,他都不会正眼瞧,就因为是宫女儿子,他多年来对母子不闻不问,现在处心积虑地想将废掉,甚至不惜逼死母妃,将这大好江山交给那个娇纵无能陈椿!”他说完最后,满腹恨意如泄洪般喷薄而出,那扭曲、阴狠声线根本不似个少年能发出来。
——
觉醒来,天已经全黑,燕思空模模糊糊地看见床头坐着个人,他神智尚未清醒,张嘴唤句“封野”。
“先生?先生你醒。”陈霂俯身来查看他,“你说什?”
燕思空顿时醒过来,他勉强睁开眼睛,陈霂稚气未脱俊脸近在咫尺,他惊出身冷汗:“殿、殿下。”
“你好些吗?可还疼?”陈霂关切地问道。
陈霂那狰狞神情令燕思空怔怔,他心中百感交集,因为他在陈霂脸上看到十几年前自己,他知道这恨意会让人变得更加强大,但同时也知道,它会如何煎熬、折磨怀揣它人。
燕思空只得安抚陈霂要沉住气,同样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陈霂大约也听腻,转而安慰他,将他按回榻上,让他好好休养。
燕思空道:“外面似乎有舞乐声?”
“嗯,父皇在举办晚宴。”陈霂冷笑声。
“今日谁猎得最多?”问完
“好多。”燕思空问道,“殿下几时回来,怎不叫醒臣?”
“你受伤,自然要多休息。”陈霂给他掖掖被角,“晚上还有些寒凉,你觉得冷吗?”
“臣没事。”燕思空急道,“陛下那边……如何?”
闻言,陈霂脸瞬间沉下去,双目灰败,毫无神采,显然是失望至极。
“难道,他还味偏袒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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