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见他黑着张脸,就知道他是为狄将军而来。
果不其然,下人刚带上门,祝兰亭就掌重重击在案牍上。
燕思空给祝兰亭倒杯茶:“祝统领消消火,那桌子未必禁得起你掌。”
祝兰亭沉声道:“燕思空,你明知狄将军去是送死,为何不阻止?”
“谢忠仁已经在陛下耳边吹多年风,要往辽东调兵,这次瞅准机会,不是狄将军,就是赵将军。”燕思空双眼眸沉静而睿智,“问你,金国进犯辽东,狄将军和赵将军,哪个更有胜算?”
,她命,自己做不主。每每他想要冷漠以对时,看着那张脸,便忍不住从上面找寻封野痕迹,忍不住就要心软。
燕思空挥退下人,缓声劝道:“殿下,你虽无夫妻之缘分,仍会敬你、照顾你,你想要什,但凡有,定满足,你觉得怎样开心,便怎样过活,不必因而烦恼。”
万阳咬咬嘴唇:“如果要你与阉党划清界限,自重自爱呢?”
燕思空垂下眼帘:“寒窗苦读二十载,正是为功名利禄,如今谢公公权倾朝野,自当明哲保身,怎可以卵击石呢。”
“与那阉人狼狈为*,为世人所不齿,这样功名利禄就是你想要?你、你可曾有半点风骨!”万阳红着眼圈骂道。
祝兰亭想想:“赵将军。”
“不错,泱泱大国,已几乎无可用之帅才,能与卓勒泰大军抗衡,只剩下这两位将军,而狄将军出身江南,驻守中原,没尝过北方恶劣天候,且年事已高,赵将军出身西北,正值壮年,最重要是,十七年前,他就曾率兵追击卓勒泰,卓勒泰对他有所忌惮,更想雪前耻,此番情绪之下,最容易犯错,无论怎样比较,赵将军比狄将军胜算大得多。”
“那为什当初不让赵将军去?”祝兰亭眯起眼睛,“难道,你就想让韩兆兴败?”
“韩兆兴败局是注定。”燕思空眸中闪动着无数思绪,“阻止不陛下给韩兆兴增援,但谢忠仁开始想让赵将军去,他想把直忌惮卫戍军兵权也握进手中,是在他与陛下中间暗暗周旋,把赵将军换成狄将军。”
祝兰亭低下头:“你是想等韩兆兴败,再派赵将军去
燕思空轻声说:“殿下是金枝玉叶,万千宠爱于身,不会懂。”
万阳咬牙切齿:“燕思空,真可怜你。”她大步离去。
那句“可怜”,着实令燕思空怔许久,才喃喃道:“不懂也好。”
——
用过晚膳,下人通报,祝兰亭求见,随后将人引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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