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给燕思空戴上沉重刑枷,铁器碰撞合扣脆响声回荡在屋内,使得本就沉闷空气更如凝固般让人难以喘息。
“原来这沉……”燕思空喃喃道。这东西,元卯戴着它赴刑场,封野戴着它下牢狱,元南聿更是在十三岁垂鬓之年,以单薄身躯扛着它走过千里流放之路。
他所受苦楚和煎熬,又算得什?
幽幽十七载,十七年来,他做梦都想将这东西架到仇人脖子上,而现在,他就要去实现。
什也不能阻止他。
阿力拿起刑枷,犹豫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用双手郑重地举起个厚达半尺奏折:“来吧,给戴上。”
万阳几步冲上来,逼视着他:“燕思空,你到底想干什?!”
燕思空柔声道:“夫人莫急,小心动胎气。”
经燕思空提醒,万阳才想起来,自己听到动静就急匆匆赶来,忘戴上假孕肚,幸而她体态曼妙纤瘦,并不显眼,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突然,她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指着燕思空:“你……原来你是为……”
虚,他是除表哥以外,她见过最好看男人,可偏偏他……偏偏他是个无情无义、无羞无耻之人。
她心直往下沉:“你要弹劾谁?”
燕思空字顿清晰地说道:“谢、忠、仁。”
万阳如遭雷击,眼前之人看起来是那陌生,就像他们是第次相见,可笑这竟是她成婚三载额驸!“你、你要弹劾谢忠仁?”
“还有诸多阉党。”燕思空顿下,“达百三十八位之多。”
燕思空安抚地拍拍她背:“夫人会为求情吗?”
那深邃地双眸望进万阳眼中,令万阳不寒而栗,她颤声道:“燕思空,你是人还是鬼……”
“走在人间是人,走在阴间是鬼。”燕思空勾唇笑,俯身在她耳边阴恻恻地小声说道,“你猜猜看,当穿过京城,走过午门,踏过金水桥,步入那个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宫殿,是人间,还是鬼域?”
万阳惊得后退几步,看着燕思空眼神,充满恐惧。
“为夫此去,生死难料,望夫人看在你结发情分上,为求情。”燕思空再次举起手,命令道,“阿力。”
“……为何?”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燕思空淡淡勾唇:“阉党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夫人为何问‘为何’?”
万阳轻咬薄唇:“你不就其中之?”
“夫人说得对,所以,也要弹劾自己。”燕思空让开步,将身后之物展示给万阳看。
那是副刑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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