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目光隔空相对,燕思空眸中那阴冷地恨意和汹涌地杀气,令谢忠仁遍体生寒。
燕思空将目光移回来,气势凛然地朗声读道:“兵部右侍郎臣燕思空谨奏,臣铭感天恩,常愧与*宦共,罪责难辞,今戴罪谏诤,舍身图报,乞赐圣裁铲除恶贼,肃清宇内。今外有夷狄卓勒泰逼境,内有*宦谢忠仁误国,至国祚危机。唯有内贼不去,而可除外贼者,故陈谢忠仁十八项大罪!罪其,专权擅政……”
谢忠仁龟缩在旁,浑身发抖地看着燕思空,不知是气,还是怕。
燕思空不卑不亢地宣读着谢忠仁罪孽,每项都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满朝文武,光是自己耳闻、目睹、以及躬亲经历,就能对上好几项,可谓人事物俱全,听之令人发指。
昭武帝越听,脸色越难看,他额上层层地下汗,于吉掏出丝绢要给他擦,他却把抢过来,掀开玉旒,颤抖地擦拭着。
谢忠仁被押至太极殿。他身囚衣,灰白掺杂头发散乱不已,双颊深深凹陷,佝偻着背脊,步伐十分缓慢,看上去老态龙钟,想来牢狱中日子,很不好过。
燕思空定定地望着谢忠仁,脑中闪现却是他身穿锦衣华服,到哪儿都前簇后拥画面,曾经这阉贼是多风光、多神气、多重权在握、为所欲为,如今这狼狈模样,真像条人人喊打土狗。
你也有今天。
谢忠仁看到身红袍、带着刑枷跪在地上燕思空,呆住,那松垮眼皮下,对灰蒙蒙眼珠子转转,顿时就猜出个大概,他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百官私语声音就像太极殿上空盘飞着数不清蚊子,听得人头疼。
那奏折足足宣读近个时辰,读到他们构陷广宁守备元卯时,他声调不自觉地发颤,有种难以名状地痛几乎冲破胸口喷涌出来,但他生生压制,他知道此事年代久远,难以考证,不能成为要害刀。弹劾完谢忠仁,又将他主要党羽逐个拎出来“上刑”,包括燕思空自己参与几件见不得人事,也毫不容情地陈于纸上,而因为是他自揭,手里满是证据,则更能让人信
孟铎大声道:“陛下,罪臣谢忠仁已带到,应令燕思空将奏折呈于御前,或直接宣读。”
蔡中繁也站出来:“臣以为,应让燕驸马宣读。”
祝兰亭也道:“臣附议。”
昭武帝点点头,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
燕思空两只手都卡在刑枷里,十分不便,但还是费劲地展开奏折,在开口之前,他看谢忠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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