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急得喉咙里发出咿呀地声音：那怎
办？
“狼王这些年从蜀地打到中原，几乎所向披靡，鲜少尝败，便愈发狂傲自负，谁也不放在眼里。”燕思空盯着镜中
自己，说道，“若非如此，陈霂也不会如此惧怕于他，陈霂知道即便打进
京城，坐上皇位，自己也成不真正天下之主，如何还敢与他谋事。”
阿力叹口气。
燕思空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就好像昨夜痛苦煎熬从不曾发生过：“若
是他，就会伏低做小，先取得陈霂完全信任，待杀入京师，
切即成定局时，再露出獠牙不迟，但狼王是做不到。”
阿力低下头。
个令人感到“夜变天”大消息。
是昭武帝下旨，因件小错废黜陈椿太子之位，改封庆王，二是陈霂将应封野之邀，在开春后启程来太原。
昭武帝二废太子，且废掉还是最宠爱妃子生下最宠爱儿子，意图已十分明显，那是向陈霂表诚，废立太子绝非儿戏，这可是牵动国本大事，昭武帝这样做，定然是朝廷已经和陈霂暗中达成什。而陈霂也有所响应，当即放言要来太原。
相信几日之后，陈霂劝降封野信就该寄到。若昭武帝承诺传位给陈霂，那陈霂谋反理由将不复存在，进而封野谋反理由也不复存在，“按理”来说，封野就该归顺陈霂，归顺朝廷。
但世人皆知，没那容易，有哪个手握二十几万重兵之人，能够说放就放。
燕思空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阿力，眼中却根本没有任何人：“他生来就是靖远王世子，地位尊贵，辈子没向别人低过头，装都装不出恭谨谦逊。本以为在他们之间调和桥接，哪怕再艰难，也或可试，但到底是没有做到，阿力，又失败。”
阿力哀愁地看着地燕思空，用力摇摇头，比划着：公子尽力。
“尽力又有什用，这世上多得是尽力而为也不能得偿所愿事。”燕思空落寞笑，“这辈子经历
因此朝廷虽废陈椿，但并没有马上立陈霂，恐怕宣旨昭告天下条件，就是陈霂能将封野收服。
陈霂若来太原，便将与封野正面交锋，是和是打，整个时局又将如何发展，便要看他们怎样周旋，如今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两个消息令燕思空宿醉大脑登时清醒。
阿力显然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边伺候燕思空洗漱，边比划着：狼王会不会四面受敌？
燕思空接过阿力递到手中布巾，慢慢擦拭着铜镜中那张苍白憔悴脸，低声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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