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点点头：“好，甚好。”
“如今
有孩子
，只可惜，你体会不到当知道你娶妻生子时
心情。”封野说着，不自觉地咬住嘴唇，眸中盈满恨意与不甘，“为什
你体会不到，真想让你尝尝，尝到那些。”当他在阴暗地牢里受尽折磨，眼看着家破人亡却无能为力时，当他感受着父亲体温在他臂弯中消失时，当他被迫以死囚身份狼狈逃出京师时，他曾经最爱人，正在迎娶金枝玉叶皇女，焰火、锣鼓、喜乐充斥着全城，
刀刀地捅碎他心。
燕思空冰冷地说：“因为本是无情之人。”
“对。”封野阴沉笑，“你何止无情，你根本没有人心。”
燕思空低声道：“封野，好好对你妻儿吧，愿你开枝散叶、子嗣繁茂，愿封家薪火相传、世代荣华。”
封野微微低下头，沉沉地说：“知道，下去吧。”
那传令兵见封野面上丝喜色都没有，大为不解，但也知道自己得赏美梦彻底落空，悻悻退出去。
屋内陷入难堪地沉默。
许久，燕思空率先开口道：“恭喜狼王。”封野要有孩子，太好，封家后继有人。
封野抬起头，看着燕思空：“你为高兴吗？”
“会。”封野双目通红地瞥燕思空眼，起身走。
燕思空不堪重负般垂下头。他轻抚着心脏，告诉自己，会好，慢慢，也就释然。
——
元南聿已经多日没有踏出房门半步，来，多说多错，他怕被拆穿，二来，他不想见到陈霂。
这些天唯二接触过，
“高兴。”燕思空说不上心里什滋味儿，他并不难过，也不愤怒，他只是……只是觉得在头顶上直悬着铡刀落下来，而他也没有死，如此而已，他道，“靖远王地下有知，定会欣慰。”
“是啊，爹会欣慰。”封野眼神空洞而冰冷，“回忆起少时，幻想过无数遍，要如何与他开口，告诉不要娶妻，不要生子，只想与你长相厮守。是鬼迷心窍，才会为你，生出那样大逆不道想法，真对不起爹娘和大哥。”
燕思空感到阵阵窒息，他眼神变又变，表情却未动，淡淡道：“谁不曾年少轻狂。”
他们幼年相识，少年相知，如今双双到而立上下，记忆中彼此早已面目全非，独独执念却化作梦魇，纠缠不休。
封野死死盯着燕思空，声音发颤：“与你，在牢中成亲，可你还是跑，知道在你心中，连丝情义都不剩下，也好，因为，也早已消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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