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行人先回
驿馆。
到驿馆，封野就将燕思空拽进房里，不由分说地扯下他
面具。
燕思空伸手想去抢，却被封野躲开。
“给
吧。”燕思空道，“现在明白阙忘为何要直戴着它。”那面具就像尊铠甲，缩在里面，便可以不叫人看到自己狼狈与不安，脱下它，就要赤裸裸地去面对这多灾多难人世和各怀鬼胎众生，直令人感到惶恐。
封野将面具放在桌上，深吸口气：“万阳……和孩子事……”
昭武帝颤声道：“封野，你让禅位，、禅位，把谢忠仁交给你，你不要杀，不要伤妃嫔子孙。”
封野回过神来，向着燕思空走两步，嘴唇微启，欲言又止。
燕思空没有理会封野，他将万阳扶起来：“夫人，带孩子回去吧，欠你，会补偿你。”
“你要怎
补偿？”万阳怨恨地看着燕思空，“你要报仇，便冲着来，放过父皇。”
“你先回去，会尽力保全皇家体面。”
昭武帝叹道：“夕儿，你太傻。”
万阳跪下来，哭道：“父皇，是儿臣不孝，轻信他谎言，放他离京。”
昭武帝老泪纵横：“不……是朕错，朕不该……为你们指婚。”
封野僵在原地，仿佛有把利剑当胸贯穿，令他几乎忘呼吸。
孩子……是买来，俩人……没有夫妻之实。
燕思空平静地看着封野，想听听封野打算说什，但其实说什，他也已经不在乎。
“……”封野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没想到是真。”
“真假，又有什所谓，累，想休息。”
封野拉住燕思空，艰涩道：“这事……是错怪你。”他犹记得燕思空与他说起这件事时那急于辩解神情，以及后来彻底失望，他
封野将孩子还给万阳，低声道：“思空……”
燕思空充耳不闻，转身离去。
封野追出殿门，却见燕思空已经戴上面具，台阶下是他将士们，众目睽睽，他想说什，也只得作罢，只是心绪翻涌，脑子全乱。
——
靖远王府荒废太久，曾经两百余口人统统做地下冤魂，如今杂草丛生，陈旧不堪，需得时间修葺打扫。
这是当初燕思空告诉他，可他不信，他个字，个字都不肯信。
这竟是真？
这个人，从始至终，只有他人？
封野只觉大脑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地发白，他怔愣地望着燕思空，心中百味陈杂。
燕思空想立刻逃离这里，却倦得仿佛连脚都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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