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猜,封野会拿什换你呢?”
“这换来换去把戏,殿下还没玩儿够吗?”燕思空嗤笑道,“不如像个男人样去攻城吧。”
陈霂不为所动:“倒希望封野像个男人样出城与会战,而不是偷偷摸摸去袭营,结果什好处也没捞到。”
“那殿下便拿去叫阵吧。”燕思空满脸嘲弄,“总归殿下不会天真以为,封野会拿江山来换吧。”
陈霂凝望着燕思空:“封野不会,因为他知道,舍不
他闭上眼睛,恍然间,有所顿悟,他深吸口气,轻轻撒开手,任那面具落在地上。他勒动缰绳,马儿铁蹄狠狠将那面具踏个粉碎——他曾经无比依赖、以为生都难以脱下来面具。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营门奔去。
燕思空嘴唇轻启,却是最终也没能叫出口,只是小声嗫嚅着:“聿儿,保重。”
陈霂面色铁青,甚至没等元南聿马驶出营门,就转身走。
燕思空却直目送着元南聿与封家军汇合,因为他知道看眼,便是少眼,他就那看着、看着,直至元南聿身影彻底消失在他视线中。
陈霂依约释放元南聿。
与当初押解燕思空和元少胥时不同,元南聿没有被关在囚车里,陈霂给他匹马,他身轻甲,立于高头大马之上,恍然间又找回大将军英雄气概。
只是他脸无遮无挡地,bao露在所有人面前,仅用几缕碎发遮掩着额上刺字。
封野派来接他队人马早早已经等在大营之外。
陈霂和燕思空站在营内,望着元南聿背影,各有所思。
燕思空心中已无喜无悲,更多是“结束”,他直背负着某个任务,终于,终于完成。
终于无牵挂。
燕思空想要返回营帐,却被带到陈霂中军帐。
陈霂给燕思空赐座,挥退左右,神色如常地说:“先生,言而有信,放回阙忘,先生可还满意?”
燕思空冷冷道:“多谢殿下。”
突然,陈霂朝手下示意,那人抱着个木盒子,走到元南聿马下,打开来,双手奉上去。
元南聿瞥眼,便伸手将盒子里东西拿出来,高高举起在眼前。
那是枚面具,与他曾经戴略有不同,看得出是竭力去仿制。
初晨阳光漏过面具上两眼孔洞,洒在元南聿脸上,那贯穿晨光黄金之瞳光在这刻犹如拥有佛性,庄重而悲悯,俯瞰众生之苦。
元南聿着魔般与那黄金瞳对视,直至双目难以承受那份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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