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不能?”
沈鹤轩咬牙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千疮百孔江山。”
燕思空漠然道:“你要拖着病躯往前爬,要剔骨疗伤后轻身上阵。沈大人,对与错,或许这世都不会有答案,或许今日答案明日又有反复,或许百千年后再看,已无关对错。你今日皆是局中人,何必据此争长短,且留待后人评说吧。”
沈鹤轩重重地吁出口气:“如今能持危扶颠,只有楚王,只有他登基,内能服朝臣,外能定藩王,继续让狼王摄政,大晟江山,必毁于旦。你不能为己私心,置万民于水火之中。”
“假使今日坐在皇位上是楚王,封野会善罢甘休吗?他必会倾其所有与楚王对抗。大晟命数到,今日不乱,明日乱,明日不乱,他日乱,这灾祸是你能捂住吗?”
沉声道:“知道。”
沈鹤轩冷道:“你知道,你还将他送进紫禁城,你知道,你还火烧楚王粮草。”
“其实有没有,封野多半都会胜,若没有,他便没有楚王这个敌手,也许胜得更早。”燕思空持着黑子,思索着该落于何处,“曾想以人之力操控局势趋向,由楚王做皇帝,与封野辅佐,最后发现,是自不量力,事态根本不由人力所控。下棋,不过张棋盘,黑白两子,可以走步算十步,但命啊,变故丛生,连下步都难以预料。”
“你搅得天下大乱,可有丝悔悟?”
“犯下错,造下杀孽,罄竹难书,九世轮回也难以偿还。只是,没有,天下就不会乱吗?”燕思空轻轻笑,落下子,“没有,阉党还能继续为祸江山至少十年,没有,封剑平也会被冤杀,没有,陈霂也不会甘心辈子做个被‘流放’废太子。”
沈鹤轩阴沉地看着燕思空:“若真如你所说,他二王注定要逐
沈鹤轩看着棋局,没有说话。
“经历那样多胜与败,对与错,喜与悲,才终于明白,人在时代洪流之中,便如瓢水,有盛得多,有盛得少,可即便奋不顾身地投入其中,也至多溅起瓢水浪花。”燕思空看着沈鹤轩,“当然,这并非说们就该随波逐流,因为瓢水接着瓢水,聚水成海,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沈鹤轩嘲讽道:“狂妄。你始终觉得自己是在救世救民,却不想想那些枉死无辜将士,他们因何非要自相残杀。”
“是在救亡图存。”燕思空平静地看着沈鹤轩,“大破而后大立,免不得牺牲。”
“你又怎知牺牲这切,就能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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