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低吼道:“元南聿,不准你去,狼王亦没有准你,你敢自作主张!”
元南聿翻身下马,半跪于封野马前,抱拳道:“将士们吃太多苦,不可为人,徒增无谓牺牲,这场仗该结束,结束吧,求狼王允。”
封野沉
以陈霂心狠手辣,还有什是他干不出来。
可陈霂要,是他绝对不能给,是他……
“好。”低沉嗓音突然插入众人之间。
直没有开口元南聿,吐出这样个看似轻易,实则重若千斤字眼。
燕思空瞪大眼睛:“聿儿,你……”
“都别妄想再碰他根头发。”
陈霂咧嘴笑,笑露出口白森森地牙,笑得冷酷而阴毒,他道:“你不舍得燕思空,好,那要他。”他举起马鞭,指向——元南聿。
元南聿浑身僵,而后瞠目欲裂,无意识地把抓住腰间佩剑。
这回轮到燕思空吼道:“休想!”
封野也毫不犹豫道:“不可能,会派……”
“去。”元南聿丝毫无惧地直视着陈霂,字字清晰地说道,“每年秋收过后,会带着封贡,进京向你朝觐述职。”
“阙忘!”封野厉声道,“命你闭嘴。”
元南聿面色平静:“狼王不必担心,封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奔波于车马,二哥更不能去,所以去。”他说这席话时,并没有看向封野,而是始终冰冷地看着陈霂,讥诮道,“陈霂,你以为怕你,不敢去?只后悔当初那箭,没能将你射落乱蹄之下。”
陈霂哈哈大笑道:“知道你不怕,可无论你怕不怕,恨不恨,都要向屈膝下跪,俯首称臣,多好,否则为何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元南聿拽紧缰绳,掌心被勒得通红,他亦浑然不觉。
“派谁?派封长越?那把行将就木老骨头,禁得起几次舟车劳顿?还是派你儿子?怕是还要等上十几年吧。”陈霂冷笑不止,“你要派谁?”
“会派王申将军去述职,他追随封家三十年,是封家率然军主将,德高望重。”
“不够份量。”陈霂嘲弄道,“说,要你真正在乎,北境,封贡,都让你,你不同意,便围到广宁粮草殆尽,再谈不迟。可到那个时候……”他目露杀机,“你就只能保你自己命。”
燕思空只觉胸中怒意翻腾。
陈霂说得对,若真拖到广宁不得不弃械投降,让陈霂进城,或许封野和自己命能留下,但梁慧勇,佘准,阙伶狐以及万千封家军,都有可能丧命于陈霂复仇怒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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