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消失,你去哪里?不要消失!
解彼安急着追几步,却突然被抓住脚腕,他低头看,顿时浑身发毛,竟是只血手!那血手主人匍匐于地,他从那团模糊面目上,看出汹涌地痛与恨。
“为什……大哥……你为什要这做……”字字泣血。
什?
“不是你,告诉,不是你!大哥……为什……”
“大哥,你今天给小九做什好吃?”
小九?你叫小九?你是弟弟吗?听师父说,家人皆死于瘟疫,或许真有弟弟?
解彼安舍不得撒手,怀抱却突然空,小九消失。他慌,小九呢?他弟弟呢?他大喊小九,可却什动静也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小九是谁,也看不清小九脸,但他知道小九对他非常重要,他不能把小九弄丢。
正焦急寻找时,他肩膀忽又沉,个少年亲密地勾住他脖子,清悦如山涧流水嗓音在耳边响起:“大哥你看,快要跟你差不多高。”
“大哥……大哥……”
谁?是谁?是在叫吗?
解彼安撑开沉甸甸地眼皮,发现自己竟身处片迷雾中,似乎有很多人隐藏在雾帘之后,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有高声疾呼,有窃窃私语,有长吁短叹,但都听不清晰,惟有那句“大哥”声声入耳。
他想要向前,想要拨开迷雾探究竟,却发现自己身体并不听使唤。
“大哥,大哥。”
他认得这个声音,尽管已经变声,有介乎少年与男人之间声线,可分明还是刚刚小九。
你怎受伤?你在说什?他做什?
“那相信你,什都听你
你又是谁?
“哈哈哈,要是以后长得比你高怎办,你会不会后悔总是让不准剩饭。”
难道你是……小九?怎突然长这大?
解彼安生怕小九再次消失,抓住少年手,依然努力想要说话,依然发不出声音。
可即便他这样竭力抓着,少年还是如阵风消失在风中,只余串开怀地笑声次第微弱。
谁?到底是谁?在哪里?
个小小人影从迷雾中冲出来,小狗样扑进他怀中,脆生生地唤道:“大哥!”
解彼安抱着那软软男童,心脏狠狠抽痛下,那瞬,好像有什缺失东西被填补回来,他似乎认识这个孩子很久,他甚至可以笃定,这个孩子非常漂亮、非常聪明、非常依赖自己,可他分明连这张脸都看不清。
你是谁?为何叫大哥?
解彼安想要好好问问他,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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