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俩人起去鸿武分局,火调科对文辉商场大火调查已经有初步报告,他需要去提供现场证词。
从前任燚来鸿武分局时候,总是能受到热情欢迎,尤其是来自女警察,但这次大家都非常矜持,小心翼翼地跟任燚问好,关心他身体恢复情况。
任燚向他们道谢,
“也好久没穿,还是作训服穿着舒服。们好多套衣服呢,生化服应该是穿着最难受,其次就是防火服。”说到防火服,他顿住。
宫应弦感觉到任燚情绪波动,他紧握住任燚手,试图传递力量。
任燚闭上眼睛,只觉悲从中来,眼圈又湿:“会……会恢复,不用担心。”
“需要你,任燚,需要你协助警方,找到害死孙排长凶手。”
“知道。”任燚抹着眼睛,“你需要做什就说。”
下面,看着你在连廊上命悬线,是什感受。”他至今回想起当时恐惧与绝望,都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
“如果……”宫应弦轻轻咬咬下唇,“如果说,希望你不要再做消防员,以此为交换,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任燚怔怔地看着宫应弦。
俩人四目相接,却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宫应弦柔声说:“现在,需要你想哭就尽情哭出来,然后接受现实。”
任燚僵僵,而后把头缓缓歪在宫应弦肩膀上,让眼泪放纵地流下来。
宫应弦与任燚十指相扣,听着他无声哭泣,恨不能倾尽所有,只要能保护这个人不受任何伤害。
任燚请天假,没有回中队,他先去医院换药、输液,然后和宫应弦回自己家。
他们买来食材,自己做饭,饭后看看球、聊聊天,夜深,就在个被窝里相拥而眠,仅是这样日常相处,已足够暖人心脾,治愈灵魂裂缝——
良久,任燚才勉强笑笑:“你是……开玩笑吧。”
他们彼此都知道,宫应弦不是在开玩笑,但宫应弦更知道,任燚回避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无法答应。
这份职业被任燚视为使命,恐怕唯有死亡能够让他割舍。
宫应弦沮丧地低下头。他为什偏偏喜欢这个人呢,他生都拼命地想要远离火,如今却拼命地想要靠近这个与火打交道人。真是莫大讽刺。任燚心里有些愧疚,他轻轻撞撞宫应弦肩膀,岔开话题:“你穿制服真好看。”
“是吗。办案不方便,很少穿。”宫应弦看看自己制服,又看看任燚,“你穿制服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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