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那是高强度双层钢化玻璃。”宫应弦低声说,“你省点氧气。”
任燚颓然放下凳子:“还能做些什?”
宫应弦沉默下:“你坐在身边吧。”
任燚心脏微颤,乖乖地坐在宫应弦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企图通过严密遮挡面罩,多看看那张他深爱脸,尽管,此时他只能看到双专注眼睛,他都不舍得挪开目光。
他空气瓶已经快要见底,再过两三分钟,他们就得使用个空气瓶轮流吸氧,到那个时候,多说句话都是奢侈。
弦没说话,而是开始拆东西,先把操控台里电线给扯出来,剥掉绝缘外衣,将细细电线拧成粗粗股,“把那个电脑机箱砸,帮找个变压器。”
“哦。”任燚用椅子连砸带撬,弄开机箱外壳,拔出个变压器交给宫应弦。
宫应弦又指挥道:“墙上那个钟外壳是绝缘塑料,想办法拆下来给,那边两个柜子把手是铜,也拆下来给。”
任燚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等工具,他很擅长,bao力破拆,捣鼓会儿就弄下来。
他把东西交给宫应弦,看着他低头不知道在拼装什,便问道:“你到底在干什?”
然后,再过二十分钟,他们就要面对生死挑战。
他深深地意识到,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未来恐怕就没有机会说。
原本他计划在除夕夜向宫应弦表白,如果不是出他父亲事,现在俩人之间会是怎样番情景呢?或许在甜蜜恋爱,或许已经分道扬镳,他不知道,只要那是个未知,他就永远都有希望。
可如果他们死,就什都没有。
任燚顿觉悲从中来,他大脑热,颤抖得不成样子
“做个简易电热切割机,这个铜门不是很厚,如果能破开个小口,就能把手伸出去,记得外面应该是插销。”
任燚皱眉道:“那不是有火星?”
“对,有燃烧或爆炸风险。已经想几个办法,要快速破坏金属必须用高温,这个是释放火星最小,趁着现在氨气还没泄进来太多,会儿切割时候,你就用水稀释氨气。”
弥漫着氨气房间里出现火星,意味着什,俩人都十分清楚,现在只能寄望于氨气浓度还没达到燃烧或爆炸极限。任燚烦躁地在原地踱几步,他看眼还昏迷不醒宫飞澜,又看看墙之隔外生希望,心中充满愤怒与不安,他抓起铁凳,用凳子腿朝着玻璃墙角砸去。
他自以为用尽全力,玻璃上也只是增加丝浅浅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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