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说他没脸见你,他说等他恢复好,能面对你,会主动找你。”
任燚吸吸鼻子:“这个傻子,安家小区根本不是他责任。孙定义走时候,就该发现他不对劲儿,但那时候也团糟,就……”
“也是,大家都很难过,就没有注意到他状况不对劲儿,那时候不该让他带队,他显然还没准备好。”
任燚看着曲扬波:“扬波,你已经尽力,这段时间全是你在撑着。”
“别说这话,不管发生什,这难关们定会过去,决不能让坏人逞心如意。”
只是个节点,他进中队这四年多,件又件事累计下来,让他心理直承受着巨大压力,但是他本身就话不多,总闷着不好意思说。然后,孙定义事,已经让他处于崩溃边缘,这次安家小区案子,他就……”
任燚颤抖着:“他觉得是他连累。”
曲扬波艰难地说道:“他觉得是他现场指挥不好,才没能及时救下女主人,才会造成你们和家属冲突,才会在网上掀起那大风浪,引起系列负面反应。”
任燚低头,眼泪就掉下来。
消防员每天都要面对无数事故伤亡、人间悲剧,眼看着个个鲜活生命在自己面前残缺、逝去,那种无能为力悲痛,会给人带来极大冲击。大部分人在反复历练之下,变得坚强、甚至于麻木,那是自防御心理机制在起作用,可总有人沉溺在痛苦和自怀疑中难以自拔,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绝望漩涡所吞没,连自己也无法挽救自己。
任燚用力点点头。
三天后,任燚出院,尽管医生仍然不想放他走,但他实在是无法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
宫应弦已经杳无音讯四天,足足四天时间,他不知道他最爱人是生是死,不知道其身在何方,这样煎熬堪称此生之最,比起受伤、比起死亡威胁,都让他痛苦百倍。
他打算偷偷去找邱言解情况,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去趟养老院,这长时间不去看他爸,他爸定会担心。
他洗头、刮胡子,尽量让自己看起
他们定期做各种心理疏导、心理干预,可这些都只能缓解、不能治愈,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方式调解心理负荷。
曲扬波哽咽道:“发现及时,他现在没大碍,他打算辞职回老家。”
任燚粗鲁地抹掉眼泪:“陈队知道吗?”
“参谋长知道,陈队……没敢告诉他,咱们支队这年出太多事,低调处理。”
“……得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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