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局领导之所以到医院来,并不只是为见任燚,还来探望在爆炸中受伤昏迷陈晓飞。
而任燚,除要处理他爸善后之事,其余时间都在医院守着宫应弦。
任燚轻轻推开门,步入病房。
宫应弦躺在洁白无垢病床上,平稳地呼吸着。
任燚坐在床边,定定地望着宫应弦。
他怎会突然,就没有爸爸呢?
他不断地回想起他和他爸最后面。俩人吵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其实当天他就后悔,他都已经想好,要当面道歉,好好哄哄这个倔强老头,父子俩喝上两杯酒,就什都过去。
为什他连这样机会都没有?
他妈临终前,让他照顾好他爸,他有照顾好吗?他爸活过最危险职业生涯,却殒命在应该颐养天年退休之后。
他爸在火里救那多人,却救不自己。
“老队长报警内容非常重要,给八里消防队至少节省宝贵三到五分钟。”
“在这种大多数受困者都是行动不便老年人情况下,没有造成很大人员伤亡,是不幸中万幸。”
“老队长生对消防事业贡献无穷,在生命最后时刻想仍然是救人,是们全体消防人楷模,总局已经决定为老队长追加烈士等功。”
“任燚,你要节哀,尽快振作起来,你父亲对消防事业热爱,就由你来继承。”
这些面目有些模糊领导们说话,任燚听着、应和着,但几乎句都没近心里。
他刘海软软地垂在额鬓,皮肤如玉般莹白通透,嘴唇则像薄粉花瓣,面上最重颜色,来自峰峭般眉,和翎羽般睫。
他睡如此宁静,睡容像画样美好,谁能想到他两天前经历什。
医生告诉任燚,宫应弦除吸入毒烟和腿部烧伤外,
太不公平。
太不公平!
是啊,这世上哪有什公平。为什善没有善报,恶没有恶报,为什破坏那简单,保护却那难。
任燚呆坐良久,才搓搓脸,站起身离开房间。
他现在在医院,这几个月频繁出入医院,唯独这次,自己不是那个躺在病床被探望,而正好相反。
送走领导,任燚慢腾腾地坐回原位,喝口已经冷掉茶水。
苦涩入喉,回味也无甘。
两天,他好像做场没有止境噩梦,到现在都不知道眼下所处,是否是现实。
他无法相信他爸不在,他总觉得,拿起电话,他还能和他爸聊聊天,趁着休假,还能带上些好吃,去看看他爸。
怎会夜之间全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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