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道:“文幼,你先走吧。”
常文幼点点头,轻叹声,低头走。
黎朔道:“你还没好,送你回去。”
“回哪儿?”
“回你家
俩人休息好,又打场,直到天黑,场馆要打烊,工作人员来催他们。
他们换好衣服,并肩往外走,可刚走出更衣室,黎朔就怔住。
他在空旷走廊里,看到赵锦辛。
赵锦辛双手插兜,背部抵着墙,双长腿随意地交叠。他裹着黑色羽绒服,脸上带着白色口罩,凌乱刘海垂在额前,尽管整张脸只露出对眼睛,可黎朔还是眼就认出来。
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眼睛之,此时那双眼睛湿漉漉,静静地凝望着他。
他信任,和对这段感情所有信心。
“不是理想主义者,恰好相反,特别尊重科学。”常文幼笑道,“就像氢和氧反应定会产生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人也是由堆复杂化学成分构成,所有感情产生都是系列化学反应,为什你对没有感觉,却喜欢别人呢?定是因为他有些没有元素,所以你们才能起反应。”
黎朔笑:“这个理论很有趣,但还是太理想主义。和他最多就像燃烧,助燃剂没,火就灭,就只剩下堆狼藉燃烧废料。”
“那就尽量别让助燃剂烧没,谁感情不是这样呢,开始满是熊熊燃烧激情,后来火焰越来越小,其实们周围到处都是空气,只要用心,总有人感情是燃烧到生命尽头,总不能还没烧,就说空气不够吧。”
黎朔低笑出声,他看着常文幼:“你怎倒劝起来。”
常文幼也顿住,看看黎朔,又看看赵锦辛。
赵锦辛走过来,黎朔下意识地把常文幼挡在身后——这是他基于过去经验做出判断。
那个回护动作简直是当胸剑,让赵锦辛身体僵住,他拽下口罩,喘口气,沙哑着说:“你觉得会把他怎样?杀他吗?”
黎朔皱起眉:“你什时候来?”
“在你们打第局球时候。”赵锦辛咳嗽几声,眼神毫无生气地看着黎朔,“杀人犯法,放心吧,不会把他怎样。”
常文幼拍拍脑门儿,副懊恼样子:“当六年老师,职业病啊。”
俩人相视大笑起来。
黎朔诚恳地说:“文幼,谢谢你,这段话受益匪浅,会好好想想。”
有些事他并非看不见,只是从内心深处蓄意逃避,可他早晚要面对。
面对自己,面对赵锦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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