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摸索着白新羽手,白新羽把手递上去,两手轻轻交握,俞风城捏捏他掌心,白新羽也捏捏他,那是种莫名有效地安抚,让他们疲倦地身心得到丝慰藉。
睡到半夜,他们换班放哨,陈靖和梁小毛在东面守着,俞风城和白新羽靠在西面颗大树上,强迫自己撑着眼皮,打着哈欠看着幽暗树林。
俞风城以极低地声音说:“撑得住吗?”
白新羽摇摇头,“没问题。”他往俞风城方向靠靠,小声说:“星星真多啊。”
这里远离人类都市,没有灯火遮蔽夜空
那蚯蚓,心里不断在想着,他白小爷就要生吃蚯蚓?还是伴着喂猪草吃?这人生也太有追求。他都是图什啊,难道是上天见他又高又帅又命好,非要给他制造点磨难考验他?
俞风城低笑道:“吃吧,闭着眼睛往嘴里塞,别想。”
白新羽小声说:“当特种兵就要吃这些吗?”
俞风城牵牵嘴角,“有东西吃就该感天谢地,回去你可以问问武班长,他们当年都吃过什,恐怕除人肉……”俞风城耸耸肩,“人肉也未必,谁知道呢。”
白新羽打个寒战,狠心,把手里东西吃进去,他不给自己犹豫地时间,拼命咀嚼,他感觉自己嚼到什软乎乎、湿凉凉东西,好像还动下,这时候,他反而要感谢那些喂猪草,李佳乐说得对,它们确实太苦,以至于其他味道都吃不出来,他硬着头皮把嘴里东西吞进肚子里。
几人往肚子里垫点货之后,感觉体能恢复些,他们半睡觉、半放哨,轮班休息起来。
白新羽缩在个树根下,累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油彩已经被狂流汗弄花,黏糊糊地抹在脸上,非常地不舒服。其实目前为止体能消耗,还比不上他们之前两次野外集训,但是那个时候没有这紧张害怕,也不用吃野草虫子,担忧着下秒自己会不会浑身冒烟,被淘汰出局,那种颗心吊着感觉才是最折磨人。
他感觉有些睡不着,尽管身体很累,可是大脑依然处于亢奋状态,白天突袭、伏击、枪声、白烟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从准星里瞄准会活动人,那扣动扳机时亢奋情绪,都充斥在他大脑里。他睁开眼睛,看着旁闭目休息俞风城,忍不住爬过去。
俞风城警觉性很强,下子睁开眼睛,黑曜石般双眸在寂静地夜里默默地看着他。
白新羽爬到他身边,挨着他躺下,俞风城往里靠靠,给他让出个位置,俩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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