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没有回答。
他想到卫天鹏,想到了水银,想到了那可怕的无名剑客。
他甚至想到了卜鹰。
他们每个人都可能是杀死唐麟的凶手,却又不太可能。
在这片几乎完全没有掩护物的空旷沙漠上,无论谁想要偷偷地侵入这帐篷,杀了人后再偷偷地溜走,都是不可能的。
他叹了口气:“这柄剑我得来并不容易,我绝不会把它留给别人的,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都一样。”
驼子忽然大声道:“有理。”
他的目光已从小方脸上转开,从他属下的脸上慢慢地扫视过去。
“如果你们有这样一把剑,你们杀人后会不会把它留下来?”
没有人会做这种事,就算是第一次杀人的生手,也不会如此疏忽愚蠢大意。
“这个姓方的人是不是叫方伟?”
“是。”
驼子独眼中的光芒忽然收缩,变得像是一根针、一根刺,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就是方伟?”
小方道:“我就是。”
这句话说出,每个人的瞳孔都已收缩,心跳都已加快,掌心都已沁出冷汗。
的剑就已穿心而过。
这一剑实在太狠、太快。
他们彼此了解,都知道这队伍中的人谁也使不出如此犀利迅速的剑法来。
他们以前也从未见过这柄剑。
凶手是谁?剑是谁的?
他也相信这一组人的能力,如果附近有人走动,他们绝不会查不出来。
除非凶
本来已握紧兵刃的手又放松了。
小方也不禁松了口气,他忽然发觉这驼子不但明理,而且好像一直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一直都在暗暗保护他。
驼子又道:“但是凶手也绝不会是我们这队伍中的人,这里没有人能一剑杀死唐麟,也没有人能从你手中夺去这柄剑。”
小方苦笑,道:“我已经有两三天没有看到这柄剑了,你应该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这柄剑并不在我手里。”
驼子立刻问:“怎么会不在你手里?在谁的手里?”
帐篷里立刻充满杀气。
小方仍然保持镇静。
“这柄剑是我的,我的出手一向不慢,要杀唐麟也不难。”
心跳得更快,有几只带着冷汗的手,已经悄悄地握起兵刃。
小方却像是没有看见,淡淡地接着道:“只不过这次要真是我杀了唐麟,我为什么要将这柄剑留下来?难道我是个疯子?难道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杀了他?”
驼子忽然转过头,盯着小方。
“我想你一定也听说过这柄剑的来历。”
“我听说过。”小方承认。
“这柄剑是不是已经落入一个姓方的年轻剑客手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