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布达拉宫去，带着
护身佛去，去求见‘噶伦喇嘛’，就说……已经解脱
。”
这就是他最后
句话。
他心中阴影只有死才能驱散，他心中
同样痛苦，同样爱，同样强烈，使得小方忽然对这个人生出种说不出怜伤。
普松忽然从心最深处吐出口气：“已将死，你可以去！”
他挣扎着，拉开刚才已经被小方抓紧衣襟，露出里面黄色袈裟。
直到此刻，小方才看出他是个僧人。
看他气度和别人对他尊敬，他无疑是位地位极高喇嘛。
在这刹那，他精气贯通，人神交会，他把握住这刹那，刺出必杀必胜“剑”。
这就是“心剑”精义。
但是普松并没有死。
小方忽然听见他在喃喃自语，仿佛在呼唤着个人名字：“波娃……波娃……”
小方心抽紧，立刻俯下身，用力抓起普松衣襟，问道：“是不是波娃要你来杀？”他声音嘶哑，“是不是？”
不是枯枝，已经变成柄剑。
无坚不摧杀人利剑。
因为他心里已没有将这根枯枝当作枯枝，他已将它当作柄剑，全心全意地将它当作柄剑，他全身精气都已贯注在这柄“剑”上。
这“剑”看来虽然空灵缥缈虚无，可是他“剑”刺出，普松血掌竟已被洞穿。
他手乘势往前送，他“剑”又刺入普松眼。
但是他也像其他那些凡俗人样，宁愿为个女人而死。
——她不是女人，她是个魔女，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她。
小方心在刺痛。
“你要到哪里去？”
普松从贴身袈裟里，拿出个金佛。
普松眼睛里片虚空，喃喃地说：“她要带你去见她，不能带你去见她，宁可死。”
他用词句本来就很艰涩难解：“不能要你死，自己死，等死，你才能去见她。活着时，谁也不能把她抢走。”
小方手放松。
他忽然解普松心里阴影是怎
会存在。
只有最强烈痛苦爱，才能带来如此沉郁阴影。
普松血掌竟被这根枯枝钉在自己眼睛上！
鲜血飞溅，人倒下，倒下就不再动。
等到有风吹过时候，小方才发觉自己衣衫都已湿透。
他自己也想不到，他这柄“剑”有这样威力，因为这“剑”并不是用他手刺出，而是用心刺出。
在这“剑”刺出那刹那，他心、他手、他人，已完全和他“剑”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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