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胡大掌柜笑道，“
保证从来都没有人比你唱得更好听。”
阴大小姐吃吃地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这
这个时候她居然要唱歌，她居然真
唱
起来——
燕北有个三宝堂，
名气说来响当当。
三宝堂里有三宝，
谁见谁遭殃，两眼泪汪汪。
小姑娘忽然叹口气：“想不到胡大掌柜今天居然说错
件事。”
“什
事？”
“被你用网子吊起来这个人并不是阴先生。”小姑娘道，“你根本不该把那位人人听见都会吓跳阴灵称为阴先生。”
“应该称呼什？”
“你应该叫声阴大小姐。”她又开始笑，“最少也应该叫声阴大姑娘！”
她应该觉得很吃惊、很愤怒、很难受才对，如果她不敢跟这个胖子拼命，就该赶快逃命。
可是她偏偏还在笑，不但在笑，而且还在拍手，不但笑得比谁都开心，拍手也比谁都拍得起劲。
“好功夫！好本事！”她拍着手笑道，“就算你别本事都不怎样，装死本事绝对可以算是天下第。”
她又问：“刚才小老虎咬你时候，你难道点都不痛？”
胖子又笑：“谁说不痛，痛得要命。”
爹见没有爹，娘见没有娘，谁见谁遭殃，眼泪如米汤。
她唱根本不能算是首歌，词句也不能算优美，只不过每句都是事实。
三宝堂雄踞燕北，名气确非常响亮。三宝堂中确有三宝，江湖中人如果遇到这三宝，不遭殃确实很少。
等她唱完，胡大掌柜也为她拍手。
“你凭良心说，唱这支歌好听不好听？”
胡大掌柜当然要问：“这位阴大小姐在哪里？”
“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她指着自己鼻子，“就是阴大小姐，阴大小姐就是。”
胡大掌柜又笑不出。
谁也想不到这个头上梳着十七八条小辫子，手里抱着条小狗，笑起来就好像是你自己外孙女那可爱个小姑娘是阴灵。
她又抱起她小狗，她忽然问这位已经笑不出大掌柜：“唱个歌给你听好不好？”
“你怎能忍得住？”
“想到这位横行天下，无论谁听见都会吓跳阴灵，阴先生马上就要被用网子吊起来时候，再痛都能忍得住。”
“有理，非常有理！”小姑娘嫣然笑，道，“胡大掌柜说话，好像总是有道理。”
现在阳光才知道这个胖子姓胡，而且是位大掌柜。
在北方，大掌柜就是大老板，他看来确实也有几分像是位大老板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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