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居然又等
很久。
也不知是出于他对
个人生命
怜悯，还是因为他对死亡本身畏惧和尊敬。
吕三脸色远比齐小燕和另外两个人都严肃得多。
他甚至还在个金盆里，洗洗他那双本来已经非常洁净手，在个金炉里燃上炷香。
然后他才转向十四号。
他已经去很久，太久，像他们这样人，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必这
久。
在这长久时间里，无论什事都已经应该有结果。
——死！
这就是唯结果。
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脸上露出点兔死狐悲伤感。
他当然更不会问吕三要他去杀那个人是谁？
“是。”他只说，“
现在就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已经像根箭样蹿进那条阴暗地道里。
他行动矫健而灵敏。
只不过显得有点点激动而已。
之处。不但性格身世相同，连剑法路子都差不多。
吕三说：“要他们在这里待命，只因为也要他们去杀个人。”
齐小燕道：“杀谁？”
吕三没有直接回答这问题。
他又按动另个秘密钮，开启另个秘密门。
“要做事，定要做成。”吕三说，“四号做不成，现在只有让你去做。”
“是。”
十四号立刻接下这个命令。
他直在控制着自己，直控制得很好。
可是在接下这个命令之后，他身体、他脸色，还是难免因激动而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件值得悲伤事。
——每个人都要死，何况是他们这种人？
——对他们来说，死就好像是个女人。个他们久已厌倦女人，个他们虽然久已厌倦却又偏偏无法舍弃女人。所以他们天天要等着她来，等到她真来时，他们既不会觉得惊奇，更不会觉得兴奋。
因为他们知道她迟早定会来。
——对于这件事，他们几乎已完全麻木。
连苍白脸上都已因激动而现出点红晕。
呼吸好像变得比平常急促些。
这就是人们最后次看到他样子。
蹿入这条阴暗地道，他就没有回来过。
现在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他不会活着回来。
门后是条长而阴暗通道。
“你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处，也有道门，门是虚掩着，有个人就坐在门后，只要开门就可以看见他。”
“要你去杀他。”
吕三命令直接而简短：“现在就去。”
四号也和吕三属下其他那些人样，只接受命令，从不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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