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只不过是瞬间事,可是这瞬间却仿佛就是永恒。
天地间本来就只有“死”才是永恒。
奔马飞驰未停,钉鞋仍在奔跑,跑出去二十余丈后,孙通尸体才落下来,落在他们人和马后面,落在像那柄大砍刀刀锋样冷酷无情冰雪上。
然后那千百点血花,才随着点点雪花落下来。
血花鲜红,雪花莹白。
可惜孙通已经出去,带着片雪亮剑光,从桌子后面飞跃而起,飞鸟般掠出去,剑光如飞虹,直取马上朱猛咽喉。
这击就像是赌徒最后道孤注,已经把自己身家性命全都押出去。
这击是必然致命,不是对方命,就是自己命。
朱猛狂笑:“好小子,真有种。”
笑声中,四尺九寸长大砍刀已高高扬起,刀背上金光与刀锋上寒光,在雪光反映中亮得像尖针样刺眼。
竿上,跟着健马飞奔,嘴里还大声呼喊着:“杨坚人头就在这里,这就是叛徒下场。”
马上人纵声大笑,笑声如狮吼,震得屋檐上积雪大片大片地落下来。
小高当然不走。
他从未见过朱猛,可是他眼就看出这个人必定就是朱猛。
除“雄狮”朱猛外,谁有这样威风?
奔马长嘶,人立而起,穿钉鞋人也飘飘飞起。
朱猛勒马,调转马头小步奔回,钉鞋就像是只纸鸢般挂在马尾上。
道路两旁青衣人,虽然已经拔出腰刀,他们刀锋虽然也和朱猛刀锋样亮,可是他们脸色和眼色却已变成死灰色。
朱猛又大笑。
“你们看清楚,老子就是朱猛。”他大笑道,“老子留下你们脑袋,只因为老子要你们用眼睛把老夫看清楚,用嘴巴回去告诉司马和卓东来,老子已
小高只看见刀光闪,忽然间就变成片猩红。
无数点鲜红血花,就像是焰火般忽然从刀光中飞溅而出,和片银白雪色交织出幅令人永远忘不图画。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美,美得如此凄艳,如此残酷,如此惨烈。
在这瞬间,人世间所有万事万物万种生机都似已被这种美所震慑而停止。
小高只觉得自己连心跳呼吸都似已停止。
他也想不到朱猛怎会忽然在这里出现,但是他希望孙通让他们过去。
因为他已经看见朱猛手里倒提着柄金背大砍刀。
四尺九寸长金背大砍刀,刀背比屠夫砧板还厚,刀锋却薄如纸。
孙通还年轻。
小高实在不想看见这样个年轻人,被这样把刀斩杀在马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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