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小高喝酒,钉鞋倒酒,倒得还没有喝得快,坛酒没有喝完,远处已有马蹄声传来。
蹄声密如紧鼓,来马至少也有六七十匹。
红花集本来就在司马超群势力范围之内,如果有人说只要司马声令下,片刻间就可以把这地方踩为平地,那也不能算太夸张。
但是朱猛却连眼睛都没有眨,手里拿着满满大碗酒,也没有滴泼出来。
“再敬你三大碗。”他对小高说,“
朱猛立刻同意!
“你说不做,咱们就不做。”
“也不能陪你回去喝酒。”小高说,“在长安还有个死约会。”
“那咱们就在这里喝,喝他个痛快。”
“就在这里喝?”小高皱眉,“你不怕司马赶来?”
”朱猛说,“老子居然差点看走眼。”
说完这句话,他就做出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做出来事。
他忽然下马,把手里大砍刀往地上插,走到小高面前,本正经地抱拳行礼,本正经地说:“你不是疯子,你是条好汉,只要你肯认做兄弟,肯陪回去痛痛快快地喝几天酒,马上就跪下来跟你磕三个响头。”
雄狮堂好手如云,雄狮朱猛威震河洛,以他身份,怎会如此巴结个无名落拓少年?可是看他样子,却点不像是假。
小高好像已经怔住,怔半天,才叹口气,苦笑道:“现在才相信江湖中人说得不假,雄狮朱猛果然是个不起角色,难怪有那多人服你,肯为你去卖命。”
朱猛忽然也用力拍桌子。
“他奶奶,就算他来又有什不起?老子最多也只不过把这条命去跟他拼掉而已,他还能把老子怎样?”朱猛大声道,“可是咱们这酒却是非喝不可,不喝比死还难受。”
“好!喝就喝。”小高说,“要是你不怕,怕个鸟!”
茶馆里非但没有客人,连伙计都溜。
幸好酒不会溜。
“你呢?”朱猛立刻问,“你肯不肯交朱猛这个朋友?”
小高忽然用力拍桌子,大声说:“他奶奶,交朋友就交朋友,交个朋友有什不起?”他声音比朱猛还大,“高渐飞在江湖中混几个月,还没有遇到过个像你这样看得起人,为什不能交你这个朋友?”
朱猛仰面大笑:“好!说得好!”
“只不过磕头这件事千万要免掉。”小高说,“你跟跪下来,也不能站着,若是两个人全跪在地上磕头,你磕过来,磕过去,岂非变成对磕头虫?”
他大声说:“这种事是绝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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