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好
句“词儿”居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牛皮实在得意极
，所以赶紧喝大碗酒，故意问那陌生人：“你猜猜看，从天上掉下来那个人是谁？”
“是老狮子？”
牛皮用力拍大腿：“点也不错，就是他。”牛皮越说越起劲。
“老狮子到底是老狮子，最近运气虽然不怎好，人也瘦得多，可是站出来，还是条雄狮模样。”
牛皮挺起胸，拍
他吹就是那天在铜驼巷外，那条街上发生那个悲壮惨烈故事。
“那个小子真他娘是个好小子，俺牛皮真打心眼儿里佩服他。”牛皮说，“那小子真他娘够种，真他娘不怕死。”
陌生人默默地听着，默默地为他倾酒。
“后来俺才听说那小子姓高，是老狮子朋友。”牛皮说，“龙交龙，凤交凤，老鼠交朋友会打洞，这句话真他娘点也不错，也只有老狮子那样好汉，才能交得到他那种朋友。”
陌生人眼中仿佛有精光闪，可是很快地就低下头。
死街。
茶馆门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拿下来，菜场里屠夫肉案上，只剩下些斑驳交错乱刀痕迹，街上几乎看不见个人。
谁也不愿意再到这条街上来。这条街上发生悲惨祸事实在太多。
只有条夹着尾巴野狗，伸长舌头在舐着石板缝里还没有被洗干净血迹。
野狗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血是些什人血。
“那天你也在那条街上？”
“俺怎会不在，这种事俺怎会错过？”牛皮兴高采烈，“那天俺正想到老胡茶馆里去喝盅早茶，就看见那小子个人大摇大摆地去，二月天他身上居然只穿着身短布褂，却把大褂子搭在手里，后来俺才知道，那件大褂子下面原来藏着把宝剑。”
牛皮忽然站起来，用筷子比画：“就这下子，那把剑就刺进蔡老大心口，快得让人连瞧都瞧不清楚。”他摇着头叹气，“谁都没想到那小子真那有种，连俺牛皮都被吓傻。”
“后来呢？”
“大家都认定那小子准要被人大卸八块，想不到就在那节骨眼上，半空里忽然掉下个人来，就好像……就好像飞将军自天而降。”
野狗不知道，牛皮知道。
03
在另外条小街上，家叫“老张馒头店”小馆里，牛皮正在吹牛。
“牛皮”是个人外号，因为这个好酒贪杯小伙子不但会吹牛，而且脸皮真厚，比牛皮还厚。
他正在向个从远地来陌生人吹牛，因为这个陌生人已经请他喝下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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