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瞬间,已将枯落花枝就好像受某种魔法催动,忽然有生气。
衰老垂死李红袍,仿佛也在这瞬间忽然有生气,双半眯老眼中竟似有寒星闪动,佝偻身子渐渐直,蜡黄脸上渐渐有光泽,已将干枯血液又开始流动。
生命竟是如此奇妙,没有人能解释个人怎会在瞬间发生如此神奇变化。
难道这就是剑客独有
“是。”薛涤缨态度也渐渐变得更严肃、更恭谨,“杀机现,双方都不宜再留余地,所以高手相争,生死弹指,善用剑者死于剑,正是死得心安理得。”
“好,说得好。”李红袍道,“若年轻三十岁,你若没有后约,今日能与你战,倒真是快慰生平事,只可惜现在……”
他豪情又变为叹息:“现在只想看看你胸中剑意,已不想看你剑上杀机。”
“那就好极。”
风吹花动,花动花落,不管他天地间又平添落花几许,也都是寻常事。
好玩。
所以他自己问自己答自己笑,等到他自己觉得好笑够,才说:“所以这次只不过是来看看。”
“看花?不好看。看人?更不好看。看剑?”秃鹰也学他自己问自己答,“剑也看不得。”
“哦?”
“剑是杀人,不是看。”这次抢着回答是薛涤缨,“剑也不想见人,只想见人血。”
花落人亡,天地无情。
天地本来就无情。若见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
李红袍慢慢地站直身子,用只干瘪枯瘦手,扶住他身旁个人肩,用另外只手,折下段花枝,也不知是桃花?是山茶?还是杜鹃?花将落,人已老。可是花枝到这个老人手里,切都忽然变。
死味道
李红袍左手已经离开那人肩,以拇指和小指及无名指,成剑诀式,左脚探前半步,以脚跟对右足尖,手里花枝平举,斜指薛涤缨胸。
他已走过去,面对李红袍:“杀过人利剑只要出鞘,就想杀人,连它主人都控制不,那种感觉,想必前辈能体会得到。”
风吹花动,花动花落,天地间又不知有花落多少。过很久,李红袍才慢慢地点头。
“是,是这样子。”他说,“利剑通灵,善用剑人也样,人剑合,心剑合,运用时才能挥洒自如,发挥出人与剑所有潜力。”
“是,就是这样子。”
“所以剑本身如果有杀气,握剑人心里也会动杀机。”李红袍说,“杀机起,出手间就再也不会留容人活命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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