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少女盯着他，忽又叹息
声，竟转身走。
小雷道：“等等。”
雪衣少女道：“等什
？你难道要
留下来陪着你？”
小雷道：“既然欠你
，你为什不拿走？”
雪衣少女笑笑，道：“像你这种人性命，连你自己都不看重，要它又有什用？”
雪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无论谁都只有条命？”
小雷道：“知道。”
雪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现在随时都可以要你命？”
小雷道：“知道。”
雪衣少女又叹口气，道：“但你样子看起来还是点也不像知道。”
雪衣少女看着他，看很久，忽然问句很奇怪话：“你真是雷奇峰儿子？”
小雷道：“嗯。”
雪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已死？”
小雷道：“知道。”
雪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已被烧得寸草不留？”
少女轻轻转个身，轻盈得就仿佛是在远山飘动云彩。
她摘朵桃花，斜插在鬓角，鲜红桃花，雪白面纱。人面在轻纱中，又如鲜花在雾里。
“人面桃花！”小雷忍不住失声轻呼，“原来是你！”
雪衣少女笑，笑声如春风，如春风中银铃：“知道你迟早总会认出。”
小雷身子突然僵硬，道：“你……你为什要救？”
小雷道：“可是……”
雪衣少女打断他话，道：“可是等到高兴时候，还是会来要，你等着吧。”
她居然真
小雷道：“本来就是这样子。”
雪衣少女道：“无论遇着什事，你永远都是这样子？”
小雷道：“假如你不喜欢看这样子，你可以不必看。”
雪衣少女道：“你究竟是不是个人？”
小雷道：“好像是。”
小雷道：“知道。”
雪衣少女叹口气，道：“但你样子看来为什点也不像呢？”
小雷道：“要什样子才像？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雪衣少女又看他很久，道：“现在你什都没有，已只剩下条命。”
小雷道：“哦？”
雪衣少女笑道：“杀人犯法，救人难道也犯法？”
她又轻轻转个身，露出直藏在衣袖里只手，只缠着白绫手。这只手是被小雷捏碎。
小雷居然笑：“你是不是要还你这只手？你可以拿去！”
雪衣少女淡淡道：“你本来只欠只手，现在又欠条命。”
小雷道：“你也可以拿去。”他说话态度轻松自然，就好像叫人拿走件破衣裳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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