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黄肌瘦但却长着个大鹰钩鼻子的老人,是前清的一位遗老,曾经做过江苏抚台的范鄂公。他是湖北的才子,是晚清的名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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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八爷家里也在赌,赌牌九。
推庄的人是金二爷,他已输了十万,嘴里衔着的雪茄烟灰虽已有一寸多长,却还是连一点都没有掉下来。
无论谁都知道,金二爷是个最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在赌的时候,无论输赢有多大,他都绝不会动声色。
田八爷是大赢家,当然也很冷静。
黑豹用一只手挟起露丝,挡在自己面前,倒退着走出去。
“我们放你走,你为什么还不放开我女儿?”梅子夫人又在叫。
“六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放她回来。”黑豹冷冷道,“所以在这六个小时里,你们最好乖乖的什么事也不要做。”
“请等一等,”高登忽然道,“我还有句话要你听着。”
“我在听。”
那种高贵傲慢的态度,现在在她身上已连一点都看不见了。
“我总有一天要你后悔的。”梅子夫人咬着牙,“总有一天。”
高登冷冷道:“我现在就可以要你后悔。”
他突然放下了他的枪,放在桌上。
就在这一瞬间,黑豹的人已像豹子般跃起。
张大帅就不同了。
他也陪着输了五万,已开始,bao跳如雷,多种骂人的话已一齐出笼。
“我入他娘的皮活儿。”张大帅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拍,“又是他奶奶的蹩十。”
除了“老八股”硕果仅存的这三位大亨外,还能在旁边陪着押一押的,就只有三个人。
一位心宽体胖,手上戴着一枚十克拉大钻戒的,是大通银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活财神”朱百万。
“我先杀了她,还是可以杀你。”高登冷笑着,“我并不在乎多杀一个婊子的女儿。”
“我明白。”
黑豹已退出门,突然翻身,一眨眼就看不见他的人了。
大厅里突然变得坟墓般寂静。梅子夫人怔在那里,这贵妇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条母狗。打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已退到角落里的赌客们,都在后悔今天不该来的。
然后他们又听见高登冰冷的声音:“这里的人既然还没有死光,为什么不赌下去?我还没有赢够哩。”
他并没有向高登扑过去,高登的手,距离他的枪只不过才三寸。
他向露丝扑了过去,一出手,就抓住了这少女的手臂。
露丝尖叫,梅子夫人也在尖叫。
黑豹冷冷道:“你们若想这婊子的女儿活着,就让开一条路,让我走。”
打手们还在迟疑,梅子夫人已大叫:“照他说的话做,快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