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他伏在桌上，也不知是醒，是睡，是愁，是醉。他时常都是这样子，这已不是第
次，惊人变化，发生在这条穷苦平凡陋巷中。
外面本来已看不见人，那些居住在陋巷破屋中人，本来已不知到哪里去
，现在连他们栖身破屋都已看不见。就在这片刻间，所有屋子都已被拆除，被那二十八条年轻健壮、动作矫健黑衣大汉所拆除。他们帆布袋里，装就是拆房屋最有效工具。他们动作更确实有效。
屋顶上砖瓦块块被掀下，木板块块被撬开，钉子根根被拔起，很快地被运走。破旧家具、还没有清洗和已经清洗衣服碗筷、孩子们破碎玩器、妇女们陪嫁时就已带来廉价首饰、男人们酸淡浊酒……也都已同样被运走。
这条陋巷，虽然穷苦平凡，在某些人心目中，却是唯可以躲避风雨安乐窝。因为这里是他们家。可是现在他们家已不见，所有房屋也都已不见。这条巷子已经不再是条巷子，除这家杂货店外，所有切已被拆除移走。这条巷子忽然间都已变成片泥泞、丑陋空地。
空地，死地，空空荡荡，空无所有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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