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戴永安赶去时,那间密封屋子已被震倒,守卫在外面两位镖师和六名趟子手已被点穴道,两口铁箱子已经不见。
这件事结局是:镖局歇业,戴永安忧愤而死,他夫人投缳自尽,临死前将他们独生子改名为“天仇”,要他永远不要忘记这段仇恨。
戴天仇从未忘记
江湖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天仇镖局”总镖头“铁打金刚”戴天仇身“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童子功,几乎真已经练到刀砍不入、枪刺不伤火候。
只有练过这种功夫人才能解他付出多大代价,练得多艰苦。
“比不上屠大侠,也无力杀尽天下盗贼。”戴天仇说,“只想要个人命。”
他声音嘶哑,他嗓子都嘶哑,只听他接道:“因为这个人跟有不共戴天之仇,活着,就是为要他死。”
老江湖都知道他说是怎回事。
有看热闹人多,只有张赌桌上还挤满人。
现在人忽然全部散开,条面如淡金瘦长大汉高踞上座,正是屠去恶。
这些人挤在桌边并不是真在赌,只不过为掩护他而已。
田鸡仔看见他又笑,带着笑问他:“屠大侠是什时候来?”
“就是灯灭时候。”
二十年前,以细心胆大艺高戴永安创设“永安”镖局,三年间就创出别人三十年都创不出声名,只要有“安”字镖旗在,这趟镖就没有人能动。
可是有次他们接到趟最大镖,还没有出大门就被人动。
那是批极贵重红货,在镖局行话里,红货就是珠宝,物主特别谨慎,又不招摇,所以头天晚上就把两口装满珠宝大铁箱送到镖局里去。
戴总镖头亲自监督手下,当着物主面把两口铁箱送入后院间四面都被封死屋子里,又派好几班人轮流守卫之后,这才设宴招待物主,而且拍胸脯保证:“这趟镖绝对万无失。”
就在他说这句话时候,忽然听见后院传来三声惊魂大笑。
大侠不能说谎,用不着田鸡仔再问,他自己已经先说:“也能让灯灭,也能要人命。”屠去恶厉声道,“只想要天下盗匪、恶人全部都死尽、死绝。”
“好!”田鸡仔拍手,“屠大侠果然不愧是大侠,佩服。”
他忽然又大声问:“戴总镖头呢?”
这句话说完,立刻就有个“方人”从面屏风后走出来,他并不矮。
但是他肩太宽、人太壮,看起来就像是方,虽然不完全是那种四四方方正方形,相差也并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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