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钢道长微笑道:“这饭团不是谁都吃得到,你吃过后便知道,为
俞佩玉道:“是。”
挣扎着起来,垂手肃立,他心里绝无抱怨,若没有丝不苟严师,怎能教得出出类拔萃徒弟。
天钢道长面色似乎稍见和缓,沉声道:“昆仑弟子,人人都要吃苦,尤其是你,你遭遇和别人不同,更要比别人加倍吃苦才是。”
俞佩玉显然道:“弟子知道。”
天钢道长缓缓转过头,门外有片落叶被风卷过,这名震八荒昆仑掌门,似已觉出秋日将临萧索,喃喃道:“又要下雨……天有不测风雨,人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孩子,你到死都要记着,没有任何人是靠得住,除你自己。”
他,摇首长叹道:“如此情怨纠缠,看你将来如何得!”
俞佩玉垂首道:“弟子……弟子……”
天钢道长沉声道:“莫要说,走吧,且看你能不能走到昆仑山。”
天钢道长不快不慢地走着,他走得看似不快,俞佩玉已觉难以追随,连日悲伤忧悲,已偷偷地蚕食他精力,湿透衣衫贴在身上,他忍不住要发抖,但在这严师身旁,他又怎敢叫出声苦来。
浓雾已散,阳光却未露面,今天,是个阴沉天气,阴沉得就像是天钢道长脸色样。
有风吹过,俞佩玉不知怎地,突然激灵灵打个寒噤,天地间如此萧索,莫非是什不祥预兆。
天钢道长缓缓道:“孩子,你过来。”
俞佩玉垂手走过去。
天钢道长自香袋中取出个饭团,塞入他手里,严峻面上,竟出现丝难得微笑,缓缓道:“吃吧,为师在你这样年纪时候,也是特别容易饿。”
这严峻老人居然也有温情,俞佩玉瞧着手里饭团,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垂首道:“师父你老人家呢?”
走,不停地走,他们已不知走过多少路,俞佩玉湿透衣衫干,却又已被汗水湿透。
他忍不住开始喘息,只觉脚下愈来愈重,头也愈来愈重……突然,天钢道长停在座荒凉庙宇前,摇头道:“孩子,你还是吃不得苦,进去歇歇吧。”
荒凉庙宇,阴暗殿堂,高大而狰狞神像,像是正在嘲笑着人间疾苦,这是何方神祇?为何竟没有慈悲心肠?
俞佩玉不觉已倒在神像下,外面冷风瑟瑟,似已颇有雨意,下雨吧,雨水也许能为人间洗去些污垢。
天钢道长就站在俞佩玉面前,他看来也就像是那神像样,高不可攀,心冷如铁,他厉声道:“站起来,天神座前,岂容你随意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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