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先生还是没有张开眼来，只是缓缓道：“这人不是胡姥姥。”
朱泪儿道：“
认得她……认得她，她还是穿着那身青布棉袄，头发上还是插着那根乌木针，连脚上穿
鞋子都和那天
模样。”
凤
这话说出来，郭翩仙皱
皱眉头，钟静睡着未醒，银花娘面上仍是毫无表情，凤三先生眼睛也未张开。
只有朱泪儿微微笑，道：“这位老太太得是什
病呀，等替她……”
她语声忽然顿住，眼睛瞬也不瞬地瞪着这老太婆，满脸俱是惊骇之色，就像是忽然瞧见鬼似。
老太婆把脸藏到俞佩玉身后，呻吟着道：“姑娘行行好，赏老婆子点药吧。”
谁知朱泪儿竟突然骇极而呼，大呼道：“胡姥姥……胡姥姥……你是胡姥姥。”
？”
他只觉背后湿湿，已流身冷汗。
老太婆道：“但少爷你现在可千万莫要乱打主意，老婆子年纪虽大，但要捏断你脖子，还是像掐稻草那容易。”
俞佩玉叹口气，道：“老太太，别不佩服你，只是你编那‘乖小花’故事，可真是教人听点也不会怀疑。”
小楼下门是虚掩着。
“胡姥姥”这三个字说出来，郭翩仙身子震，面上也露出惊惧之色，似乎立刻就想夺门而出。
俞佩玉手心也淌出冷汗，他记得他爹爹曾经告诉过他，当今天下最凶最狠女人，就是胡姥姥，当今天下轻功最高、最会用毒女人，也是胡姥姥，“十大高手”中，曾经有三个人将她困在阴冥山，无肠谷，围攻七日七夜，还是被她活着逃出来。
只听胡姥姥在他背后叹口气，道：“早知道这小丫头认得，又何必费这大事？”
她向朱泪儿招招手，道：“喂，小丫头，你怎会认得老婆子？说出来婆婆买糖给你吃。”
朱泪儿已紧紧抓住凤三先生手，颤声道：“三叔你看，胡姥姥没有死，她又来。”
楼上人，郭翩仙在坐着发呆，钟静伏在他怀里，像是已睡着，银花娘全身蜷曲在角落中，嫣红面靥已惨白得毫无血色，眼睛瞪着那张床，本来双最会说话眼睛，此刻却是空空洞洞，像是已变成个呆子。
那病人——凤三先生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只不过面色更红润，呼吸也正常。
朱泪儿守候在他身后，脸上也有三分喜色。
俞佩玉已大步走上楼来。
他走上楼，就大声道：“这位老太太在路上得急病，只有把她救回来……总不能看她病死在路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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