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泪儿轻轻掠过去,躲在那座谷仓后,那条狗虽然又瞧见陌生人来了,但却不敢再叫,只是伸着舌头喘气。
窗纸像是新糊的,又白又干净,朱泪儿很想到窗户那边去瞧瞧,但转念一想,现在既已追出了他们三个人的落脚处,就该立刻回去找俞佩玉才是,因为她也想到俞佩玉现在一定很着急。
她正在犹疑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谁知就在这时,旁边忽然有人轻轻地一笑,宛如银铃般的一笑。
朱泪儿也难免吃了一惊,转过头,就瞧见两个人一左一右,自谷仓前面转了过来,赫然正是那两个神秘的女子。
她终于见到她们的脸了。
说话的声音低沉得多,朱泪儿还是听不到。
她只听到那女子又笑着道:“种田的人家,绝没有不养鸡的,但公鸡却是我们最忌讳的东西,这家人没有鸡,一定是因为我派来的人已将鸡全都宰了。”
听到这里,朱泪儿自然也想起这里缺少的东西就是鸡了,因为她也知道农村人家绝没有不养鸡的。
但这两个女子为什么见不得公鸡呢?
这道理别人就算想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想得通,但朱泪儿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
她们非但都很美,而且,都有种说不出的媚态,这种媚态仿佛是自骨子里发出来的,别人学也学不像。
她们身上穿的虽然是很普通的粗布衣裳,但望花楼里那些满头珠翠的姑娘若和她们一比,做她们的丫头都不配。
身材较丰满的一人眼睛似乎比较大些,但她的妹妹看来却更有吸引力,笑得也更动人。
妹妹笑嘻嘻地望着朱泪儿,柔声道:“小姑娘,早上的风大,你不怕着了凉么?”
朱泪儿眨了眨眼睛,也笑嘻嘻地望着她,道:“我就
她忍不住笑了笑,喃喃道:“原来她们两人也是我的同行,这倒有趣得很。”
她知道公鸡正是百毒的克星,所以江湖中以使毒为主的教派,都将公鸡视为凶恶不祥之物。
朱泪儿年纪轻轻,对江湖中的勾当知道得更少,但却不折不扣地是个使毒的大行家,这道理她怎会不懂。
这时茅屋中的人已被犬吠声惊动,一个青衣汉子打着呵欠出来查看,一见到来的是这两个女子,他立刻垂下手,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连打了一半的呵欠都吓得缩了回去,只是躬着身,赔着笑道:“堂主现在才到么?小人有失远迎,该死该死。”
那两个少女只挥了挥手,就走进了茅屋,那条狗还在叫,青衣汉子踢了它两脚,踢得它夹着尾巴直跑,然后茅屋的门就关了起来,接着,已渐渐发白的窗纸上就亮起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