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刀法本身,却是不会变。”姜断弦说,“刀也不会变。”
“人呢?”丁宁说,“人是不是会变?”
“是。”
“既然人会变,绝世无双刀法名家,也可以在夜之间变得不堪击。”丁宁说,“这种事既非永恒,能用这种刀法人,昨日可能只有三五人,今日可能变得八九人,明日又可能变得只剩下个。”
姜断弦无语。
他眼色立刻变得更奇怪。
那种眼色就像是只猫看到只老鼠,却又像只老鼠忽然看到只猫。
——刑部总执事,有史以来最高明刽子手姜断弦。
——忽然间夜就在江湖中成名刀客彭十三豆,从来不服彭十三豆。
这个人,怎会在看到些花枝切口时,就会变得如此奇怪?
?
鲜花被摘下,就好像鱼已被网出水样。
花被摘下,看起来依然同样鲜艳,鱼在网中,也依然同样在动,甚至动得更生猛。
可是在姜断弦这种人眼中看来,就不样。
水中鱼动,是种悠游自在动,网中鱼动,就变成种为生存而奋斗挣扎。
日色渐落,沉默良久,然后姜断弦才说:“不错,人会变,人事亦无常,你所经历变化,实非所能想象。”他说,“连也认为你已变,已非敌手。”
直等到最后枝花插入瓶里,丁宁才发现姜断弦站在他面前。
姜断弦却还在凝视着手里那根花枝切口,又过很久,才慢慢地说:“以钝刀切木,却如快刀切腐,刀势之奇变,现于刀锋切口外。”姜断弦直视丁宁,“以这样刀法,当世能有几人?”
丁宁态度很平静,用种非常平淡声音说:“姜先生,这句话你不该问。”
“为什?”
“刀之功,既不足显刀法,更不足决胜负。”丁宁说,“决战时之天时,决战地之地利,决战人之心情、体力,都可以影响刀法强弱。”
花在根上,那种鲜艳是自然、活泼,被摘下之后,就难免显得有些憔悴。纵然被修剪过,被供养在最精美花瓶里,也只不过是个年华已将去,已经要用很浓脂粉来掩饰脸上皱纹女人,怎能比得上连蛾眉都不去淡扫村姑?
奇怪是,被丁宁摘落,修剪后放入花瓶中鲜花,居然还是同样鲜艳,没有人能看得出点分别,甚至连姜断弦都不能。
他是用种什样手法摘落这些花枝?
丁宁不抬头、不开口。
姜断弦用两根手指,轻轻快快地拈起段花枝,凝视着花枝上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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