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屋角那铜壶滴漏，已经漏出
二十几个时辰。
她觉得很衰弱。
因为她没有吃过
粒米、滴水。
虽然她知道只要摇摇床头
铃，就可以得到她所想要任何饮食。
可是她没有碰过那个铃，这屋里任何样东西她都没有碰过。
凤娘道：“你知道？”
瞎子道：“你想问
，他究竟是谁？怎
会有这大权力？”
凤娘不能否认。
她忽然发现瞎子虽然连眼珠都没有，却能看透她心。
瞎子道：“你是个很有教养女人，很温柔，很懂事，从来不会说让人讨厌话，更不会做让人讨厌事，为别人你宁可委屈自己。”
凤娘道：“那次你就连那锅卤汁也买回来？”
瞎子道：“是。”
凤娘道：“只要是你主人想吃，你随时都有准备？”
瞎子道：“是。”
凤娘道：“如果他想吃……”
：“们卤不是木头，是肉。”
凤娘道：“你花九千两银子，为就是要买那锅汁来卤肉？”
瞎子道：“是。”
如果是千千，她定会问：“你们是不是想开家酱肉店，抢逸华斋生意？”
凤娘不是千千，所以她只问：“为什？”
虽然门没有锁，她只要掀开那织锦帷帘，就可以走出去。
可是她宁可待在这里。
因为她从来不愿做她明明知道做也没有用事。
虽然她很温柔，很懂事，很能够委屈自己，可是她不愿做事，也从来没有人能勉强她去做。
瞎子仿佛又在“看”着她，可
他居然也叹口气，又道：“像你这样女人，现在已经不太多。”
这本来是句恭维赞美话，可是他口气中却带着种说不出悲伤惋惜。
他那双什都看不见眼睛里，仿佛已看到她未来不幸。
这瞎子第二次进来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凤娘并不能确信是不是真过两天，这地方无疑是在山腹里，根本分不出昼夜。
瞎子冷冷道：“如果他想吃鼻子，立刻就会割下来，送到他面前去。”
凤娘说不出话。
瞎子道：“你还有什事要问？”
凤娘终于叹口气，道：“其实并不是真想问这些事。”
瞎子道：“知道你真正想问是什。”
瞎子道：“因为主人随时都可能想吃。”
凤娘道：“你为什不去买？”
瞎子道：“因为就算是骑最快马，昼夜不停地奔驰，也要二三十个时辰才能买得回来。”
凤娘道：“你试过？”
瞎子道：“只试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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